各得所归。他这个小说特别像民间故事,民间传说,有种质朴结构。蛮喜欢这部小说。很多作家,如果他们能够遵从内心地去写农民生活,会写得很好;但是觉得整个意识形态都好像在告诉人们,农民生活是没有价值,这很可怕。
张新颖:如果是个好作家话,他慢慢会摸索到,慢慢会意识到,自己意识到这个东西,那就破除意识形态迷障。
王安忆:这真是个很反常情况。这又要谈到那个劳动问题啦。农民实在是太贫困。记得最喜欢阎连科小说就是“瑶沟系列”,觉得他写出农民困苦,不只是农民,而是普世悲怆。也因为现实是太困苦,所以人们会鄙夷劳动,鄙夷自然。你看前几年在《中国作家》里面有个青年作家中篇,这个作家完全没有名气,题目叫《夭折》,奇怪是,他写过这个小说以后遇到车祸死掉。这篇小说写得非常好,有些像汉姆生《垦荒记》,他就写对年轻男女,怎样结婚,怎样盖房子,怎样慢慢过日子,然后生个孩子,孩子死,再生个,又死,又再生个。这篇小说特别好,写是生活,可惜点也没有受到什重视,而且这个作者命运又是这样子,觉得很古怪,就好像天谴样,因为他把个天机给泄露,这就是生活天机啊。蛮喜欢挪威汉姆生。这种写作已经不大受重视。山西葛水平,喜欢她也就是这个状态,她现在已经是三十多岁,三十岁以上作家,这个年龄会相对稳定点。特别不希望他们这些人受到什损害。觉得他们多宝贵啊,就这点硕果仅存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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