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每天坐下来很开心,会有不期而遇。所以说让衡量这个东西写成是多少篇幅,这个衡量主要来自它可能发生多少枝节,有些东西已经规定好,看就是不可能有什意外,不会有什不期而遇,所以就是个短篇;有些东西会超出自己想象,不断地生发,不断地生发出旁枝错节来,那篇幅会长。但是到现在吧,你或者说机械也好或者说熟练也好,基本上事先都可以判断这是有多少字。或者说判断,或者说是已经规定好,也可能有种本能判断。
张新颖:岔开来说句,海明威站着写作究竟是怎回事?站着写作,而且写得也不算少啊,偶尔写个短篇这样写还可以,但是长篇怎这样子写?
王安忆:看些后人对海明威描述,印象记啊什,觉得这是个很造作人,怀疑他是造作出来,记得有个记者写得蛮好玩,那时大家都喊海明威爸爸嘛,这记者有个机会与“爸爸”见面,他很激动,可是“爸爸”上来就给他两拳,说:“就你?能不能顶得住拳击?”他往后踉跄几步,海明威还要再给他几拳,然后这个年轻人,从此以后就打消接近海明威愿望,他说就让远远地追逐“爸爸”。感觉海明威他这个时代已经到个追求风格时代,已经到追求个人风格时代。所以真怀疑这些说法是不是真实。
张新颖:究竟站着写还是坐着写是个有点无聊问题。但其实有些特殊写作习惯,这些特殊写作习惯是有意义啊,还真是无聊?
王安忆:如果是真实话也许有意义,如果它只是个人塑造风格,就有点无聊。觉得现在风格化得厉害,而且觉得现在有些人写作吧,哎呀,老是觉得写作不是这写法,写作就是劳动,日复日。电影电视要表现作家工作,其实是困难。它外在形式实在很单调。只有将他们变作疯子。
张新颖:这个是个比较可笑东西。电影电视不大会对写作日常性,笔画日常性感兴趣。
王安忆:好像至今还没有看到哪个电影描述作家生活描述得……但是有时候蛮喜欢去作家故居,作家故居你去以后呢你会知道他——也不能说知道,感受下而已。譬如易卜生故居,易卜生公寓里面,尤其他到晚年人又不大能动时候,他们就说他老是坐在这个椅子上面看外边,你从他所坐位置望出去,望见什?是不是和他望见景色是样?你就会想易卜生他写那多室内剧,他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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