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宝玉软塌塌,说不出完整句子,就指示来人将他和李延抬去。
到现场,他第眼瞧见就是苏银右颈那个碗大疮。
这个天杀,到底还是没忍住喝水
李延顿住。
那他呢?
自己想这许多,为救阮宝玉无所不用其极,却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怎样。
这个,就是在心底有没有位置差别?
他有些词穷,心虚也抿抿嘴巴。
李延有些受不住,嘴边长个大泡,说话都疼得嘶嘶抽气,好容易等着机会和苏银独处,连忙扒着他膀子问他:“喂!你不会真是要来给这些人治病吧。”
苏银不说话,抿抿嘴巴。
“去找你,求你带来这里,不是说好就为把阮宝玉弄出去!”
“重兵把守,怎把他弄出去?”苏银嗓音有些沙哑。
“你箭法如神,武艺这高强,肯定有法子!”
五六个人队伍进城。
阮宝玉挤到李延身边,终于有机会和他说话。
“怎你还没死?”
标准李延式恶声恶气问候。
“抱歉还没有。”阮宝玉回瞪他,这次是有些真怒:“倒是你,跑这里来做什?做少卿可以随便离京吗?这城里流行是瘟疫,真真会死人,不是办家家!”
“放心,不会让你阮宝玉死。”苏银站起来,拍拍他肩走远,许是累,背影看来竟有些落寞。
第三日中午,阮宝玉已经站不起来,正努力卡着李延脖子,教育他渴死也比脸上生疮死好上百倍。
城里又死十几个老弱,满街无人,腐臭味道越来越重。
阮宝玉满眼星星,心底才生出那点点绝望,就听见有人走进他房间,凑到他耳边,道:“大人,药也许研制出来。”
也许研制出来?什叫做也许?
“箭鞘只放得下三十枝箭,可门外至少有上千人。”
“那你把阮宝玉绑根木桩子,把他射出城去。”异想天开来。
“那你呢?”
“也射出去,奶奶,不成陪他起摔死。”
“那呢?”
“查段子明案子,跟上面讲线索在外面,可不就获准出来查案!”李延将脖子梗。
“那你来这里作死干吗!”阮宝玉跺脚,“是决计不会喜欢比难看人,这你早知道。”
“来看你死没啊。”李延继续恶声恶气,却到底有些心伤,不再跟他多话,加快步子又挤进苏银队伍。
第二日,苏银带着他那两个大夫研究瘟疫疗方,依旧没有收获。
因为阮宝玉卡着他们脖子不许他们喝水,这行人全部嘴唇开裂,嘴里忽忽吐着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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