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人老头挥舞着枯枝似手指,示意对方把话说下去。
“你口口声声说自己厌恶商业化,可是事实上,你却不能忽视甚至十分依赖于商业开发——”
“你这是毫无依据地栽赃——”
艾伯斯打断方馥浓,方馥浓又反过来打断他,“有依据,”他笑笑说,“如果说错,你再动怒也不迟。”
“19岁时你离开波兰来到纽约,靠在街头卖画为生,5美元幅肖像画却乏人问津,理由是因为你画得完全不像,被你画过行人都抱怨太糟!”
方馥浓开始向夏伟铭讲述自己被泼上身油漆始末,在坐落于红灯区家妓院里。大舞台上像岛屿凸出海面般凸起个圆形可旋转小舞台,两个怀揣巨乳美女正在表演钢管舞。地方选得声色犬马,这个事故也叙述得跌宕起伏。
他把唐厄抛弃在酒店里。他点不担心唐厄背着战逸非乱搞,他暗示那些高大漂亮白人模特这家伙身染某方面恶疾,连英语单词都不懂几个厄尼斯唐在这地方几乎就寸步难行。
这地方他学生时就来过,没想到十余年后桌椅都不变当年。方馥浓视线断断续续落在她们身上,对夏伟铭说,他与艾伯斯开始简直是相谈甚欢,相见恨晚,可是那古怪老头突然翻脸,厉声质问,你真是模特吗?
“能分辨出个男人是不是模特,不止是从他走路时摆动屁股上,还有他谈吐和举止。没有个模特能看出这件作品灵感来源于约瑟夫·柯内尔《盒子系列》,他们只会睁大他们好看眼睛,张开他们好看唇,说,这些画在看来和小孩子涂鸦没有区别。”
还真是这样。
“3到8美元幅,最多时候天可以卖出十几幅!”
“幅画卖不出去时候你饥肠辘辘,可天卖出十几幅时你却更加不安,因为你创造力被扼杀,你必须尽可能地让
古怪白人老头认定这是个来自东方年轻艺术家,像几十年前自己那样为生计所迫,不得不揽些靠皮囊营生活儿。
有那瞬间方馥浓想狡赖到底,但他最终决定尊重这位艺术家判断,他解释自己不是苦于营生艺术家,只是个商人,正在潜在客户心智中寻找空位。
艾伯斯果然幡然大怒。
“厌恶商人!商业化与艺术格格不入,所有商人都散发着刺鼻臭味!”他扔掉手中沾着油漆笔刷,怒气冲冲,“你太不诚实!想们没必要合作!”
早有所料,方馥浓因此不慌不忙:“在你动粗把赶出门前,能不能让把话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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