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得有脾气,真没脾气,还不活得和狗样。”方馥浓懒洋洋地应着,掉头去看墙面,把反光大理石当作镜子照照自己那张英俊脸——这个男人向在意自己形象,即使名校毕业智力优越,也从没打算放弃自己外貌优势在商场上另辟蹊径。脸颊上留着道指甲印,嘴角处也破点皮,他忍不住低声地骂:“妈,挨猪蹬下也不至于肿成这样。”
“胯下之辱,韩信忍得,你方馥浓怎就忍不得。你知道以前理想是当作家,自费出过小说,就是怎卖不出去……为混口饭吃开始跑销售,最开始是做医疗器械,为接笔单子,见到那些科室主任就卖笑低头,连‘爹’都叫好几回……”
“滚蛋!”他当然知道时间会做旧很多东西,皮革,容颜,爱情,理想……还尽是些很好东西。但比韩信还勉强凑合,比他凯文就令人不齿。
酒,你也不是第次来,怎这问?”
“朋友滴不沾,难道不是假吗?”那双细长眼睛扫眼方馥浓,战逸非又让那个少爷开瓶1500毫升路易十三,吩咐说,“你既然口咬定酒是真,这瓶你喝。喝干净,你再拿两瓶回去,记账上,喝不干净,这酒就是假。”
心里算算,别说两瓶酒,光这桌提成都上万。那少爷笑着说声“谢谢战总大方”,然后抄起瓶子就往喉咙里灌,没灌几口便脸通红,脖子上青筋骤起。都是穷乡僻壤里出来苦孩子,没学历没追求搬砖头,有学历有追求搞IT,其中不乏像他这样没学历有追求,图就是夜进斗金,朝发达。
战逸非也在喝酒,当然是品不是灌,他微微眯着眼睛看着方馥浓,目光里很有那点要强迫对方驯服意思。
三斤四十度洋酒,非把这小子直接灌进急症室不可。
“也不用都喝吧,酒吧里卖假酒也是常见事。”折戏全是唱黑脸那定不行,总有人要多管闲事,要劝止这样不道德行为。
陌生人死活方馥浓懒得管,他自己这会儿心里也不太爽。他托词要去厕所,还鼓励地拍拍男孩肩膀:“不要辜负领导嘉勉。再给你加个果盘,算账上。”
那小子被他拍得呛着,脸红更甚,酒液从嘴角旁滴滴答答溢出来。
方馥浓没真去厕所,而是在离厕所很近地方抽起烟,直没机会挨着他凯文也过来,手上端着扎啤酒和他有搭没搭地聊。
“战逸非就是纨绔子弟,你要以后真在觅雅工作有是受气机会,不差这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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