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太暗,他只能看见那人眼睛。
眼睛细且长,长得跟拖笔墨似,眼梢有些上吊。或许是这个男人已带几分醉意,又或许是卡座灯光太过蒙昧不清,这双眼睛显得水光潋滟,格外绰约。
种离奇、似曾相识感觉撩动他心,方馥浓直觉地认为,眼睛长成这样人定不会不好看。
许见欧也朝那个VIP卡座上男人转过脸,笑着说:“逸非,这就是直向你提起方馥浓。怎样,是不是名不虚传?”
叹:这样副好嗓子,不入梨园委实可惜。
“千拜万拜也是折不过儿罪来,孩儿被擒在番邦外,隐姓埋名躲祸灾。多蒙太后恩似海,铁镜公主配和谐,儿在番邦十五载,常把老娘挂在儿心怀……”
就连滕云都不知道他还藏这手,有些惊讶地问:“他还会这个?”
“扮演个‘须生’这不小菜碟?你们叫没看见过方馥浓扮花旦,那扮相,那身段,那细腻勾魂眼神……啧啧啧……”凯文连“啧”好几声,只差没垂涎三尺。
滕云笑着摇头同时却又不得不心服口服:这家伙就是这大开大合,大俗大雅,“占人便宜”和“上房揭瓦”都是他天性里东西,而在万人中央攫人视线,对他来言再简单不过。
“胡狄衣冠懒穿戴,每年间花开儿心不开,闻听得老娘征北塞,乔装改扮回营来。见母面愁眉解,愿老娘福寿康宁,永和谐无灾。”
这段京戏由慢至快,又由快回归慢,最后收于个拖出长音“灾”字,足以绕梁三日,令人回味无穷。
唱完以后他大大方方下台,把手里麦克风扔还给驻场歌手。小刚迟迟未来,可整个酒吧人都已无暇旁顾,彻底陷入瞠目结舌震惊之中。
在这份磐固难化安静氛围里,突然就有人鼓起掌。
这掌声出自个男人,清晰、带力且端正,并且很快带动周围人。在片似星火燎原般掌声里,方馥浓循着第声掌声响起方向望过去,望见VIP区域卡座上有那几个男男女女,而其中个人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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