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回来的温润（3 / 8）

第二年开春见面，然然个头长高截，体重也增加不少，似乎有层壳从身上褪去。母子之间增添“讨价还价”

个什心愿？男孩说，什都不要，只要爸爸妈妈在身边。青孜看到坐在自己身旁焦华泪水流下眼角。

夫妻没有说话，但或许从那刻，在回到如皋想法上达成默契。

然然生日刚巧在六儿童节。六岁生日那年，然然在爸爸制作“吾儿然然成长记录”上写下：“爸爸不在家，太遗憾！可是又收到爸爸礼物，架航模飞机，太开心！”青孜知道，儿子话前半段出于真心，后半段来自懂事。九个月大时候，然然有次个人在家找玩具，串门邻居路过开玩笑地说：“你妈妈回来！”然然抬头四顾，不见妈妈踪影，立时扔下玩具哭起来。

爸爸妈妈送玩具不能代替真人，电话也不能。从前在杭州时青孜和焦华跟儿子通电话，然然抱着话筒就是不说话，只是咿咿呀呀几句，像是应付，放下电话却在那头哭起来。妈妈回家之后，父子之间通话好些，然然开始在视频里问爸爸什时候回来。

这次生日过后半年，焦华终于回如皋。焦华六岁时跟着爷爷学书法，作品曾在全国比赛上获奖。去年位朋友在如皋开办教育机构书法老师辞职，朋友请焦华去教课，赶上建工企业不景气，焦华又想要回家陪然然，就选择辞职回家，从事自己当年考大学时没敢选择职业。

青孜觉得，儿子身上还有当初“留守”痕迹，饭桌上表现就是例子。家人出去吃饭，大人聊天间隙，妈妈让然然和同来两个小伙伴离开座位玩会儿，孩子们绕着餐桌追逐得满头大汗，衣服上面沾汤汁。当他们摘餐厅墙上挂假花，受到服务员训斥，然然声不吭，头比两个小朋友垂得更低。

青孜注意到这点，对说：“然然很规矩，别人让放下他定会放下。他比般小孩更在意大人眼光。”

青孜会有意去纠正他这点。家里书桌上有台可以收听付费知识节目智能音箱“小丫”，青孜买下时适逢然然期末考试，她搁在办公室，寒假里才给然然，然然主动对客人介绍说：“考试成绩出来，数学99，语文98，这是对评上三好学生奖励。”

青孜则说：“这是奖励你在寒假里能自己看书，自己玩儿，跟你学习成绩点关系都没有。”

对于妈妈纠正，然然没有反驳，和先前倒溢果汁样，显出低眉顺眼神情，柔软卷发和双眼皮增添这种情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