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经得起折损生命力。以温伯格话即是,“伟大诗作永远经得起种种变形,种种翻译。若不能,也就大约距离僵死不远”。
南泉斩猫,并不到此为止,那则禅宗公案最后,是赵州回到寺里,南泉当然不会放过他,就把这问题抛给赵州。赵州听,也不言语,只是慢慢脱鞋履,然后顶在头上,转身而去。南泉在后边叹道,若是当时赵州在,猫也就在。东堂西堂僧众们,为猫而争,却在猫生死关头,不能挺身而出,而是在那里思忖如何“道得”——道出禅第义,而终让猫丢性命。顿悟即是心悟,心是死,何来明悟?而南泉所要求“道得”,赵州以行脚做此应答——道是走出来,在脚下,鞋履所及。他只管走去,行于道上。
如今,温伯格就是这顶履赵州,在开篇,便是劈头句,“诗是值得译”。巍巍堂堂句。与其陷入可译不可译争论里,不如挺身而出。至道无难,不再拣则。唯有切实行走。比如,走进那座永恒空山,有们不能见,有们只能隐约听闻,有深深林子。但只要有心趋近,就可见有光——哪怕只是夕光——照进深林,闪烁在青苔上。
诗是值得译。虽然有危险,但终有美妙。
所有那些危险而美妙事情中,翻译应为其。
光哲
2019年7月,北京,良乡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