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跳,他说:“你在干什?你怎还在这里?”
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来来来,”外公推着说,“不要呆站在这里看,你要坐上去,发动车,骑出去,骑时候不要转头看,也不要管车头上写油剩多少、速度多少,只要专心看着前面,车还在走,你人还在车上,切就都没问题。”
那天,学会如何骑机车。
那天外婆第百零次离家出走,她独自人,拎口装菜用塑胶袋,在大太阳底下走小时,翻过座山到们家来。到时候,她全身还在喷汗,像朵正在下雨云,们都不知道拿她怎办,只好等着。果然,外婆才洗好脸,在们家客厅坐定不到分钟,外公就骑车追来。
外公在前庭停妥他火红125,脸不红气不喘地出现在们家客厅,用种“她又来打扰,真过意不去”表情对们笑,汗都没流滴,外婆于是更生气。然后,外公、外婆、父亲和母亲,窝促在们家闷热客厅里,开始很长时间冷战,偶尔父亲会起身敬外公烟,偶尔外公会撇几句“你别乱,让后辈见笑”这样毫无意义话,趁机跑到外头,仔细观察外公爱车。父亲也直很想买辆这样车,但他直没有闲钱,每天早上,他坐在门前树下抽烟,等他朋友绕山路过来,载他起到小镇另头矿场工作,每天他都向他朋友道歉,然后他朋友会笑着拍拍他肩膀,这已经成种习惯。
祖父静悄悄站在杂木篱外,招手叫过去,他问家里来什人,回说是外公和外婆,祖父问:“他们又在吵?”
说是。拘谨地看着祖父脸,那张脸向来没什表情,发作时也是冷冷。良久,大概看很不自在,祖父勉强对笑笑,挥挥手说:“没有事,你回去吧。”他轻呼口气,扛起锄头,径自又回田里去。
跑回客厅,发现大家终于吵开。母亲对外公说:“你有什事慢慢说就好,不要大声骂阿母。”外公说:“也不过讲她两句,她转头就跑,念她,钱也不收好,让人登门踏户就拿走,这样说,甘(岂、难道,或是当作疑问副词,用于提问问句)有不对?”母亲说:“点点钱,就准作(当作、当成)不小心弄丢就算,何必这样闹?想想看你们都几岁人。”
沉默。外婆说:“又不是挑故意。”外公说:“也没说你是故意。”
沉默。外公说:“光头烈日走那久,你也不嫌累,做人阿妈还这小姐脾气,让人看衰。”外婆说:“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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