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民族”是个建构与再建构(constructionandre-construction)过程之前,已有研究者发现民族并非如民族主义者宣称那样自古而然,事实上民族是个相当晚近制造物,而历史论述在民族制造过程中起至关重要作用。勒南(ErnestRenan)在1882年著名演讲《民族是什》(Qu'est-cequ'unenation?)中说:“遗忘,或称之为故意搞错历史,乃是民族创建关键因素,职是之故,历史研究进步常常会对民族性(原则)构成威胁。”勒南相信,如果把那些错误历史论述纠正过来,那,民族神圣性就会大大降低,国家以民族名义所进行种种侵略性、攻击性安排就会失去正当理由。勒南看到历史学在民族主义兴起中所扮演角色,但仍然认为阻止民族主义极端发展还必须寄望于“历史研究进步”。
与勒南期望相反,那时及之后很长时期历史学正在民族主义大旗下所向无敌。研究欧洲早期中世纪史帕特里克·格里(PatrickGeary)在其名著《民族神话——欧洲中世纪起源》(TheMythofNations:TheMedievalOriginsofEurope,Princeton:PrincetonUniversityPress,2002)中,对民族主义史学负面影响有段尖锐而沉重批评:“现代史学诞生于19世纪,其孕育与发展,都是为欧洲民族主义服务。作为民族主义意识形态个工具,欧洲各民族历史书写取得巨大成功,但也使得们对过去理解变成个富有毒害垃圾场,塞满族群民族主义毒物,其毒性已深深渗入社会大众思想意识。”欧洲如此在先,其他各洲跟进在后,虽然在具体形态和发生时间上各有特点,但“族群民族主义毒物”同样深沉地浸润在各国历史书写之中。
然而,勒南对“历史研究进步”所寄予期望并非厢情愿。20世纪中期以后西方史学确发生勒南所期望那种变化。在民族主义研究方面享有盛誉霍布斯鲍姆(EricJ.Hobsbawm)于1991年11月应美国人类学协会之邀,作题为《今日欧洲之族群与民族主义》演讲(EthnicityandNationalisminEuropeToday,inAnthropologyToday,vol.8,no.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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