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向历史走得更近些。因此,那些遗忘,那些看似不存在,也是们必须关注“史学”。
拂去竞争烟尘:探寻真相失落和被涂抹历史
关于记忆与遗忘竞争,举个很好研究实例。陈侃理在日本出版《中国史学》第26卷(2016年)有篇《〈史记〉与〈赵正书〉——历史记忆战争》,对于《史记》史料学特色有非常好讨论。讨论主要线索是,秦二世胡亥之继秦始皇为皇帝,到底是不是秦始皇临终指定?传统史学中只有《史记》种说法,即胡亥本非秦始皇指定嗣君,而是在秦始皇死后由赵高、李斯矫诏诈立。对于如此充满潜在争议价值事项,秦末汉初必定存在多种说法,但是因《史记》独特地位,两千年来,司马迁所取说法便成唯幸存者,其他说法早已消失。如果不是因为今日幸见出土竹书,研究者即使对《史记》说法颇存疑虑,也因全无证据而无从质疑。北大藏西汉竹书《赵正书》恰好提供个不同叙事,说秦始皇临终让大臣议嗣位人选,李斯建议胡亥,始皇说“可”。不同史料足以引发对这个问题再检讨。司马迁和他父亲司马谈肯定是接触到《赵正书》所记这个说法,甚至应该还接触过其他说法,但为什《史记》选择现在这个版本故事呢?陈侃理指出,《史记》版叙事起于楚人反秦时政治宣传,“胡亥不当立”说法遂与汉朝法统发生关联,自然为《史记》所取,其他说法慢慢消退,终至湮灭。
《赵正书》属于“小说者流”,在传统史料学框架下当然不足与千古杰作《史记》并列,但正如陈侃理所说,《史记》史料来源大多数本就是和《赵正书》差不多百家杂纂,今人应该在史料意义上把它们放在同个平台上审查。不同研究者也许会在这两种叙事间各有自己倾向性,但这里并不是急于是此非彼,而是在这个案例中看到把史料当作史学必要性。《赵正书》与《史记》有关秦二世继位两种叙事,与其他们已不知道叙事之间,当然是种古老竞争关系,本来《史记》版叙事已经取得绝对胜利,出土竹书却使这种竞争死灰复燃。面对这种竞争,们不能简单地偏向任何方(或如传统史学那样,过度信任《史记》经典地位;或如当今某些研究者那样,味偏向时间更早出土文献),而要把它们都视为种史学写作,看看各自分别由谁写、写给谁以及为什目而写。这样,史料分析首先是种史学分析。如陈侃理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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