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妇俩并肩走着，绕过游廊亭台，刚刚踏进女儿
小院，程老爷陡然松开搀着夫人手，捂
捂胸，程夫人讶异地问
声怎
，便听到院中传来喧哗声，似孩童声音在尖叫章“你断
舅老爷尾巴，还要小舅娶你，才不要你这恶毒小舅娘！小舅不要娶她！不要不要不要！”
连续三个“不要”带着尖锐尾音直直穿透夜色，程老爷紧紧捂着胸口，胸前贴身挂着小玉牌骤然发烫，烫他阵阵肉痛。
程夫人愣下，甩开夫君拉扯便朝院子里冲，大喊声章“湘芷！”
小巧庭院倏忽静，连风都消音。柳枝不再摇摆，花香不再飘荡。
程老爷捂着从未这烫过胸口，路追着夫人往里跑，死般静寂中，只见个火红身影挡在他家夫人身前，伸手拦住她。“你是什人，夜半三更如何出现在家里！女儿在哪里？”程夫人护着高高隆起腹部，担忧让她连惊惧都来不及想起，昂首瞪着眼前满身火红男子，愤然道章“你给滚开！”程老爷堪堪追上，手捂着胸口手提着不知怎忘记放下食盒，叱道章“妖孽放开家夫人！”旼焰愣下，问他章“你怎知道是妖？”
已然绝后，双刀自然该断。
两年后女儿生龙凤胎，吃过满月酒回家路上，张屠扑通声双膝软倒，头栽倒在地，再也没起身。
此后潼水再无张屠。
光华暗转，此后经年。
程家小子已经是程家老爷，那个兔牙姑娘，也成程夫人。
与此同时另道惊异声音传来章“许明世？”
旼焰回头，只见沈珏从树荫阴影中走出来，脸上是少有不敢置信，直直盯着捂着胸口又提着食盒又要护佑夫人，顾此失彼形象滑稽程老爷，又问句章“许明世？”
“谁是许明世？”程老爷茫然下，突然回过神章“你们是什妖，在家里干什？女儿呢？”
“许明世？”
“没吵醒，也没睡熟。”程老爷抓件斗篷走过去，披在她身上，又去握她手，触手寒凉，不由嗔怪地道章“怀着身子，大半夜里看月亮，当自己是嫦娥家兔子？”
“是兔子，谁是嫦娥？”程夫人抚着高高隆起腹部，嬉笑着道章“心里燥慌，你陪出去走走。”
“夜里凉，要去哪里逛？”
“去看看湘芷罢，”程夫人道章“近些日子她清减许多，难免忧心，再让丫头备些点心，齐送过去。”
程老爷答应着，唤来丫头温热汤点心，手拎着食盒，手搀着夫人，两人就着连绵月色，缓缓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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