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
都不懂。
旼焰不和不懂
人计较。
“说话，你傻
？”程湘芷见他不理会自己，羞恼起来，
把抓起他手中那截断尾，狠狠地掷在地上，恨恨道章“截破尾巴，
偏要断它，你不服气？”
旼焰依然未动，沈珏却把擒住狐女。
“怎？”程湘芷也不挣扎，从容得很章“你要替他讨公道吗？”
界有眷念，才次次都从地府里逃回来，没有半途夭折。
只是到最后，那个体弱多病小妹长成亭亭玉立姑娘，私逃出界去人间诱惑书生，生下个他根本不想相认外甥，最后为旁人所杀。
他知道自己最终是救不她，那个时候即使他有千条这样漂亮尾巴来换她回家，她也不稀罕，除那个呆书生，世上再没有旁人能入得她眼。
可是当年她曾那瘦小，在她苟延残喘时候，她无比珍惜拥过它，把那抹鲜艳色彩当作人生唯诉求，会微弱又亲昵唤他“小哥哥”，抱着他尾巴不撒手。
他小妹妹已经死，但他越来越珍爱这条尾巴。
沈珏问章“你为何要这做?”
“偏喜欢毁他尾巴。”程湘芷说着陡然化作原形，只灰色狐狸从他手中逃脱，四脚落地从衣饰堆里钻出头来，眯着眼问他章“要不然你也断尾巴如何？”
沈珏实在有此打算，旼焰再糊涂也是亲舅舅，自家如何打闹也是自家事，平白在眼皮底下叫人断尾，岂有不讨回来道理，于是颔首道章“正是如此，也要断你半截尾巴。”
她断旼焰多少，他亦断她多少，半截就是半截，多厘他也不要。
他做事从来讲究公道，曾经有
如今这条尾巴也断。
旼焰并不十分伤心，只是心生悲凉，仿佛又回到听闻小妹死讯那刻，对这个世界油然而生种无能为力，他不能为她报仇，因为天道不容；他不能替她收尸，因为小妹已是人妇，即使是尸骨，也是别人家，跟他再无关系。他什都做不，即使他无比珍惜她切，眼睁睁看着她从生到死，即使倾尽所有，也只有承认自己无能。
他小妹已经死。
他尾巴亦断。
他跪坐在地上，血迹混着池塘泥水从脸颊滚下，划出缕湿润深刻痕迹，仿佛道浑浊泪水。他听见程湘芷挑衅，却不想回应她。回应什呢，她什都不懂，不过是个小狐妖，个人在人间孤零零活着，顶着旁人名姓，学着人举止作态，连真身都不敢显露，连真话也没有个人可倾诉。她是谁没人知道，或者也没有人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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