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路终于停,原来是座戏台,身素衣打扮女鬼在台上唱戏,凄婉唱词贯穿整座城。
“咿——呀——呀——呀——手携稚子夜归院——月冷空房不见人——哀——哀——哀。”
台下密密鬼影无丝声息,只是痴痴仰着头,望着台上女鬼,念起生前旧事。
沈珏站片刻,转身离开,也不知在那白墙黑路巷道里飘多久,又是声唱词,凄厉传来。
噫——原来——而今才道当时错。
只能等着轮到自己那天。
鬼城是真正寂静,没有鸟鸣虫语,没有风吹树叶摇,这里属于死亡后寂灭。
不知从哪里传来隐约声音,沈珏循着声音找过去,路都是空荡荡街道,白惨惨房屋,动也不动灯笼,沈珏走很久,这段路蜿蜒又绵长,仿佛永远走不完,模样房屋和灯笼不断倒退又重现,像是始终在原地踏步样诡谲。
走时间久,他就不再关心到底还要走多久,只是路飘荡,在转向时候转向,而后继续向前。
如他五百多年光阴,毫无意义耗在无穷路上。
不知从哪里听过个故事,说是有个少年双亲被仇家所杀,便学身好武艺握着父亲刀上路寻仇,他走很久,走过黄沙烈日,走过美人烈酒,次也没驻足,直走到几乎想不起自己是谁。
最后他寻到仇家时,自己已是两鬓灰白,年岁已高仇家却在凿山,要为乡亲凿开条通向繁茂路,他们四目相对,仇人认出他手里那把刀,没有争辩也没有逃跑。
他没有杀他,而是放下已经锈迹斑斑刀,拿起长锤同仇人起凿山。
他们始终没有说过句话,沉默地挥动锤头和凿刀,直到仇家老死在他前面,他埋葬他尸骨,没有返回家乡,而是继续凿挖着这座巍然青山直到死去。
这真是个莫名故事。沈珏想着,不知道自己为什会突然想起来,不过这世上事本来就没什道理,就像那个寻仇少年和凿山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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