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您慢点!”年青小伙子被推搡受不,喊嗓子,“高台上给您二位留位置,甭在这挤成不成?”
“嗳?”柳延愣下,停住脚问伊墨:“你收帖子?”
伊墨想半天,才记起隐约有这件事,遂点点头道:“也许。”
“那们去高台上?”
“不。”伊墨四处看看,突然改决定:“就挤!”
自己打理满头散乱长发,他长发也陆续白,缕缕夹杂在黑色里,鬓角灰许多。干枯手灵巧地将那些灰白挽起来,梳理妥妥帖帖,最后根也没扯疼他,稳稳地将他发冠束好。
柳延瞧着铜镜里打理妥当人,直直盯半晌。还是那样句话。
“你真好看。”
这多年过去,这句话可点儿也没听厌。伊墨挽起唇角笑起来,心情好也不与他计较去年被昧掉石榴,拉着他手踏出房门,起去过这个端阳节。
虽然并没有什好过,即使他已经是人,也不喜欢这个节日,雄黄酒、艾草和菖蒲,都是他所不喜。然而身边有个他喜悦人,便抵消所有不喜。
他都这说,柳延自然照办,于是两个衣冠楚楚老头,个紧紧拉着个,硬是冲开片人海,将周边人群杀哀叫连天,口气冲到江边最前方。龙舟上几个水手看这境况好笑,吆喝道:“您二老索性上船来给们做个彩好不好?”
柳延又回头看伊墨,伊墨也不答,拉着他就淌水往舟上爬,两人爬上去坐在最中央,旁边溜儿精壮青年高兴极,摩拳擦掌做起准备。
“好好划,”伊墨说:“赢请你们吃酒,家玉器铺子里玉器你们人挑件。”
年青人看着他又看柳延,见柳老先生点头,顿时吆
“龙舟!”柳延抬手指着江上几艘格外显眼鲜艳木船,又指着江边浩荡荡人流:“老骨头才不要去挤,你带去个高地看。”
“倒是想带你飞起来看。”伊墨低头看看自己手:“可也是把老骨头。”
他说着自己又不高兴起来,脸色郁郁瞅着自己花斑手,伊墨也知道这不对,奈何年纪越大怪癖越多,脾性也不太受自己管控,原来人老就是这样。
“那就去挤挤。”柳延把抓住他胳膊,也不待他反应,拖上手就走。
良辰美景如此短暂,哪里允许他悲春伤秋。两个老头这个拖着个往人群里冲,倒是把旁人都唬住,乡邻乡亲几十年,哪个不认识他们。深怕把两人冲撞个好歹,顿时避都避不及,互相踩着推着,狼狈地给两人让出条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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