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珏沉默着,方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们因你丧命,若唤你叔
很快脚步声又响起,沈珏去而又回,许明世闷闷地垂着脑袋。
直到沈珏招呼他过去,在那放置菜蔬木桌上将怀里包袱放下。
沈珏打开这跟随自己三百年都未曾抛下包裹。
蓝布里裹着层蓝布,再解开还是蓝布,许明世想不出来里面会是什,让沈珏如此珍视。
最后层布料解开,里面静静放着个木盒。暗红色泽昭示着年代久远。
声喊道:“爹,回来。”
柳延将竹椅搬到树荫下看书,许明世蹲在旁用根小树枝拨弄蚂蚁洞玩儿,闻声同时转过头,看向他道:“饿。”
沈珏也不恼,把手中黑蛇往地上放,随他四处乱跑,自己卷袖子舀水净手,去厨间做饭去。
黑蛇回到家,四处环顾圈,发现丝毫未变,欢欢喜喜地找到柳延,癞皮狗似地缠过去,点都没想起之前自己曾咬过他口,柳延似乎也将这事忘得干净,把他揽在怀里,继续读书。
许明世本以为会有什事情发生,结果发现切照旧,忍不住自己发会呆。他发呆功夫,被捣窝蚂蚁在他脚边四处乱窜,眼见着要钻到他鞋底被碾死,许明世连忙挪到旁让路,黄土地上留个鞋印。结果那蚂蚁还不领情,在鞋印旁嗅嗅,施施然地从旁绕过去。
沈珏将木盒打开,将里面物事件件拿出来,随着物品展开,许明世神情也愈发茫然起来。
那些拿出来东西,他都见过,无不认识——有根雕牧童、竹制蛐蛐笼、手削小木刀、根小号马鞭……所有这些,都是孩童玩意儿。
但这些玩意,无不是很多年前,他在外游历时,装在包裹里带回沈家东西。
他曾经献宝似地拿着这些东西挤眉弄眼,只为逗那个孩子开心地喊他叔叔。
沈珏将这些陪伴自己幼年物事取出,排开,几乎没有损坏,只是年华易逝,这些东西也都蒙上层黯淡陈旧。
许明世心想:鞋底很臭?有些烦闷站起身,四处张望番,顷刻就钻进厨房。
沈珏正在洗菜,见他进来也懒得理,许明世尴尬站在边,看他洗出水灵灵青菜来,又很快地淘好米,灶火燃旺旺,米饭很快散出香气。沈珏又去切肉。
许明世站良久,无人搭理甚是无趣,便忍不住叹息声道:“你就喊声叔叔,又如何?”
沈珏手顿住,片刻后放下手中家伙什,转身走出去。
许明世人对着满屋烟火,失落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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