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是父亲。”
转念又想到,不久之后,沈珏也要同他样,难过无人可诉,伤心无处可去,只能孤零零活着,四处流浪。辛苦到极致,便是哭,也无人给他拭泪。
柳延心疼起来,像是已经见到数年之后沈珏四处流浪,无所有,只剩双落魄凄惶眼。那是他孩子。
从来没有血缘,却数百年如日,父子连着心。
如何舍得,看他长三百年,却长成天地弃儿。
柳延抓伊墨手,突然抬起头来,眼眶红红,沉声道:“不准死。”
到与那小妖精在起,得慢慢教导,慢慢宠,便是生气也不能做出生气样子,否则小妖精会更生气。”略顿,柳延做结论:“你儿子这是怕吃苦呢!”
伊墨扬眉:“这又是儿子,与你就没有干系?”
柳延也坐起身,瞪他会,学着先前沈珏样子扑过去,咬着他喉骨磨牙,磨片刻,才松口,喃喃句:“不过是物降物。”
物降物,而小妖精降不住沈珏。若是降住,沈珏便是吃他苦,也觉得高兴很。
“比如你?”伊墨说。
“嗯?”伊墨愣怔下,忽而明白他意思,面上犹疑不定,许久才缓缓道:“是蛇。”
“让沈珏跟你去,你是蛇,也要跟他回来。”柳延心意已定,面色反倒从容:“你本来就是蛇,你活日,养你日。”
“只要你还在身边,什模样都无所谓。”
“养你到寿终正寝,陪你上路。”
最后,柳延说:
柳延“嗤”地笑:“都不知何时降你。只知道那年山中小院,有人不嫌繁琐,夜夜与笔墨相谈……倒是降住。”
伊墨低头亲亲他脸:“物降物也不成,这情字事,非得互相降服住才可。”
互相降服,才能互相体恤与理解,才能遇事互相退点,让点,彼此包容点。否则,如何都是竹篮打水——场空。
柳延躺回去闭上眼,脑中想着那株松树精——沈珏难过,尚能跑来找他们寻求安慰。那小松树精人孤零零长大,无兄弟亲友,如今他伤心,又能找谁寻求安抚。连个倾诉人都无有,也是可怜很。
情字事,果然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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