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软绵榻上，身上盖着被子，被面明黄，绣游龙翔凤，
旁木案上燃着宁神熏香，青烟袅袅。季玖惺忪着眼呆看片刻，才恍惚着坐起身，动弹中发觉身边还有人，扭头看，皇帝正批着龙袍坐在边，衣衫不整
模样，手中拿着奏章，倚着床头，膝上盖着被子，见他醒
，从奏章后斜过眼，道：“睡好？”
季玖望着他，似是发怔。
皇帝在被子里踹他脚，有些不耐烦，“醒没醒？”
季玖“嗯”声，梦游般声音：“醒。”
“饿？”
“朕另予你两千精兵，如何？”
季玖愣愣：“何用？”
“据说匈奴王廷在茫茫沙漠之后，那里路还没有人找到过，朕想让你亲自带兵去趟，将地图绘出来。”皇帝挑起眼，目光冷厉而威严：“你要平定北疆，岂能不知路？”
季玖跪在那处，好会才出声，声音里有股微妙激动，“臣遵旨。只是两千兵马太过，粮草供应都是问题，五百精兵即可。”
皇上愣下，“五百？去送死吗？”
有天不再需要
。”
帝王猛地旋过身，声音凿凿：“不会！”
季玖又沉默。两人之间只有气流微动，浮尘漂移。许久，季玖道：“才不信。”
皇帝瞪起眼：“朕是天下君主，你敢不信？！”
季玖望他片刻，又移开视线，“在这里跟拌嘴君王，才不信。”
“嗯。”刚应完，季玖个激灵，
“无事，臣与部下扮作行商就是。”季玖混不在意。
“当真五百？”皇帝仍是迟疑。
“当真。”季玖说。其实心里还是觉得多。
这事就这
定下。
重新起身，皇帝批着奏章，让他在边坐会，还有事要说。季玖不知何事，又坐回去，吃着点心喝着茶，吃饱喝足，胃满脑子就觉得恍然，路奔波赶回，本来就颇为劳顿，现在大事已，心头松口气，兼之胃口补好，季玖看那皇帝还在头也不抬，显然是还要忙上会，便手撑着额头休憩，不小心打个盹，睡着。
皇帝无言。季玖说完也无言。
好会，皇帝负气回到龙椅前坐下，提朱砂笔，又抛掷到旁，又拿起奏章，打开又抛，连续几次后，指着案上琉璃盏里点心道：“你喜欢碧云纱糕，去吃。”
季玖就遵命坐到边，端着点心吃。吃两块，放下糕点喝口茶，端正坐着。
皇帝这时已静下来，翻开他奏章，看片刻道：“募兵练兵之事不用你操心，老将军管着就是，季玖……”
季玖起身，掀袍跪下，道：“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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