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爷走出门,吩咐仆人丫鬟们关门闭户,看样子,这是要下雨。
夏天雷阵雨,来凶猛,去迅疾,偶尔也会下个几天几夜,不足为怪。
只是不知为何,沈老爷觉得今夜雨有些不同寻常。
炸雷声声响彻天际,伴随着闪电忽而照亮夜空,次又次,间隔极短,像是侩子手屠刀,要劈人似。
沈清轩此时却躺在床上,怀里搂着条蛇,嗯,是条碗口粗,大蛇。
用心何在。
沈爹爹站在假山后,仰头看看天,直到眼前被艳阳刺得白花花片,才低下头,看着脚边石缝里长出绿草,看会,回过身走出去。他并没有想好该如何处置这桩事,见到两人狎昵却也并无太大惊异,有些事情,旦放在心上,就会仔细去观察揣摩,自大年夜过后,他仔细观察儿子举动,并无异常,甚至早饭偶尔谈论到伊墨时,也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们关系不寻常。但总会有些异样,譬如每次管家来通报,说伊公子来,住下。第二天早饭时,儿子神情总会多些倦意。放在以前,沈老爷会以为他们谈天熬夜,但如今,他仔细去看,却在儿子眉眼中看到倦怠以外神情。那是种餍足后疲懒,散发着懒洋洋满足气息。三分疲倦,七分满足。但凡经过人事成年男子,只用脚趾想,都能想明白那是为什。
沈老爷度很生气。这样伤风败俗,在沈家从祖上至今从未有过。
气愤中却又茫然,那是他亲子,看着他长大,从个活泼少年变成阴郁成年;看着他活蹦乱跳,而后匿入山林。如今终于回来,留在身边每日侍奉,打理家中事业,和善温谦,仿若新生。
看院中这幕才知道,这样转变,并不是因为家人给予关爱,而是个妖物。
怀抱着大蛇,他看着窗外电闪雷鸣,问:“就这样?”
大蛇吐吐信子,“就这样。”
“那把你扔到窗外会怎样?”
“它劈。”伊墨说:“你要试试吗?”
沈清轩思索阵,“那你会
那妖怪让他孩子重新言谈,再次行走,且在旁倚扶,不曾疏忽。
沈清轩会对着他放肆调笑,也会默默哭泣。
沈老爷想,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他哭过,哭像个受尽委屈小孩。
哭像个受尽委屈后,终于可以扑在至亲之人怀里,尽情宣泄小孩。
沈老爷回到书房,直坐到天黑。夜幕刚刚落下,窗外风声开始呼啸,林木发出“沙沙”声,黑暗中沈老爷点燃烛台,烛火摇晃着,还未站稳,忽地来阵风从窗棂穿过,烛火“扑”地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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