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敢嫌你？”沈清轩笑，“就觉得你这人，干干净净
最适合你。沾
点血，倒不像个妖。”
伊墨斜他
眼，取案上笔墨，在池塘枯荷处添两笔，问：“不像妖，像什
？”
“杀人不眨眼魔头。”沈清轩说，凑在他手旁看他修改那张画，多两点涟漪，多远远座云山雾罩山峰，说不出清雅高远，忍不住道：“啧。”
“……”伊墨转过脸来，眉尖微蹙：“‘啧’是什意思？”
“无话可说意思。”沈清轩笑着拉着他袖子，夺笔放到边，道：“到底是活几千年老妖蛇，这墨宝流传出去，也不知要引出什风流谈逸来，画千金也不为过。”
“
虽纳你进房，却也实在不曾喜欢过你。你也知道。”沈清轩终于将话说开，“经这场事，也想透，自以为是为你好，实则是害你。到底你伺候这多年，也不想亏待你，那处田园风景好得很，附近农家也民风淳朴，先送你去散散心。若年后你还想回来受拘束，你就回来，依然是妾室。若不想回来，就留在那，那房契地契都给你，来日有喜欢人，又待你好，你就嫁给他，生儿育女，也比跟着这样个薄情废人要好。”
见小桃不答，沈清轩道：“你好好想想。”
小桃犹自发怔，从未想过峰回路转，会有这样番事情发生。呆呆坐在床头，连沈清轩走都不知道。
伊墨再次回来时候，沈清轩正揉着额角，将那纸上枯荷揉成团，抛掷到边。
连续两日作画，画出来都不尽如人意，沈清轩恼，将镇纸恨恨重放下去，沉沉声闷响。
伊墨嘲讽在他额上弹下，“你不知金银如粪土？”
沈清轩把攥住额上手，贴在脸上，张嘴咬口，又舔舔唇，“金银也好粪土也罢，哪里抵得过美人？”
伊墨看他半晌，而后摇头：“你这样子，倒真有几分死缠烂打。”
沈清轩笑声，“你也可以……打蛇随棍上。”攥着那冰凉大手，沈清轩满怀意味笑着，揭开衣襟，将它贴在自己肌肤上，又问
伊墨道：“这不欢迎？”
沈清轩抬起头，“你回来？”脸上尽是欢喜。
欢喜没有丝作伪，也无掩藏，仿佛之前恼怒烦躁，等待焦灼和不安，从来不存在过。
放下手中墨笔，沈清轩望望他身上黑色衣袍，而后点头，“这次打理过才来？”
“嗯。”伊墨走过去捡起地上揉成团纸页铺开，边看着边应：“上回你皱着眉头，嫌身上血污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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