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聊着,季伟彦从外边走进来,他刚才去外边接季老爷子生前挚友,也是忙得无暇分身。季芊喊住他:“二伯。”
季伟彦转过来:“怎?”
季芊皱着眉:“苏蓉没来吧?”
季伟彦顿下,低声说:“没有,让她回去。”
季芊眼神闪过抹厌恶,但面上不做表露:“这样最好,身体又不好,来也是添乱。这两天阿让都在,你别让她过来。”
老爷子遗体已经处理好,换上正式军装,陆续有人来悼念。
季让没跟任何人打招呼,磕头烧纸,沉默地站到边。丧礼上需要处理事情太多,忙进忙出,都没时间容他们悲痛。
没多会儿有个穿黑西装人拿着公文包过来找季让,把份遗嘱文件给他,“季老先生把名下所有遗产都留给你。”
少年神情沉默,没有接那份文件,淡声说:“捐出去吧。”
律师愣下:“什?”
冬日冷阳刺破厚重云层,天边溢出丝薄光。
天蒙蒙亮时候,季老爷子遗体已经被运走。接下来就是丧礼,老人家早就下病危通知书,灵堂那边季家也早就在着手准备。
季让独自人在花坛边坐两个小时,直到戚映再次醒来。
他听见电话那头传出窸窸窣窣翻身声音,小姑娘大概是在找手机,好半天听筒里才传出她软绵绵小声:“醒啦。”
他低低嗯声,因全身冻得僵硬,嗓音也哑,缓缓说:“映映,今天不能陪你去看熊猫,过几天好不好?”
季伟彦沉默应。
等他走,陈风致才开口:“你跟你二伯说话也太不客气。”
季芊不以为意:“在有关这个问题上,已经很客气。”她看眼站在灵堂里季让,“当年要不是在国外上学,真……”
到底是隔层关系,只是站
少年将目光投向遗照:“以爷爷名义,捐吧。”
他不想再说话,垂下眼眸,副拒人千里模样。
门口,帮着季芊接待人陈风致瞅两眼,低声说:“你爷爷是不是重男轻女啊?居然点都没给你留。”
季芊无语地看他眼:“不懂就闭嘴。”
陈风致耸肩:“懂,弥补嘛,可看阿让神情,好像并不接受。”
她打个小哈欠,乖乖回应:“好呀。”
她很乖,从来不过问他私事。
季让也没打算告诉她,不想让小姑娘为他难过。
挂电话,他站起来活动下僵硬身体,季芊发信息给他,把丧礼流程大概跟他说下。
季让回家换身衣服,然后打车去灵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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