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喘几口气，摇摇头，又靠回去。
闭上眼时，仍能看到漫天风雪中
他差点笑出来，抿住唇，又策马到墙边，拔出那杆长枪，调转马头往回走。
副将从远处飞奔而来：“季将军，贼人皆已伏诛！咦……”看向他怀里
小姑娘，“这位是……”
他淡淡扫
副将
眼，取下披风，将怀中小姑娘全部裹住，淡声说：“烧营，下山。”
雪已越下越密，覆住山头。
他闻到怀中小姑娘身上清甜淡香，像身后那漫山白梅。
红血，白肤，晃他眼睛。
她吓到失神，可没有哭，也没有叫，呆呆地坐在地上，手指拽着身上要掉不掉衣裙，捂着胸口，双肩如雪，长发如瀑，直愣愣看着马上他。
好乖。
他策马走近，她就点点仰头，湿漉漉大眼睛眨不眨。
他打量她会儿，本来想说：山匪已被诛杀，别怕，安心下山去吧，可不知道怎
话出口就变成：“可有去处？”
下午阳光透过车窗，照得人昏昏欲睡。季让虽然体力好，但爬个山顶还是耗费不少力气，头枕着靠垫睡过去。
他做个梦。
梦里面是漫天火光，他好像变成个将领，骑在黑鬃大马上，下令身后黑压压片士兵放箭。
那些箭头都点着火，像天降流星样齐刷刷坠入前方匪寨，四周厮杀吼叫不断，副将在他身边汇报：“将军，匪寨山门已破！”
他勒紧缰绳，手中长枪持于身侧，沉声说：“杀。”
他低声问她：“你叫什名字？”
“戚映。”小姑娘微微回头，露出半张乖巧侧脸，“将军，
叫戚映。”
……
季让个激灵从梦中醒来。
动作太大，旁边屈大壮都被惊动，凑过来问：“咋让哥？做噩梦啦？”
她摇摇头，小脸苍白。
他俯身，朝她伸手。
小姑娘有点迟疑，蹭着墙壁慢慢站起来，乖乖走到他跟前。
他弯下身，手臂环过她纤弱腰，将她捞上马。
小姑娘这才惊呼声，她小声说：“呀……”
马蹄声响彻山谷，他马当先冲在最前面，所过之处鲜血飞溅。山匪负隅顽抗，但架不住朝廷铁骑践踏，很快败退。
不知道什时候，天上落下雪来。
白茫茫飞雪中，他眼就看见蜷缩在墙角下小姑娘。
她衣衫不整，惊慌失措，唯有那双眼睛晶亮，像围猎时遇到小鹿，柔软又可怜。旁边有个山匪拽住她长发，丧心病狂提刀就要砍去，他握紧手中长枪，猛地往前掷，山匪被长枪穿个透心凉，钉在墙上。
献血喷洒她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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