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被季让不耐烦冷声打断:“行,别再用这些事来烦老子。”
他挂电话。
嘴里草莓味已经淡很多,本来压下去,bao戾情绪又浮上来。像带刺钩子,从下而上,撕烂他五脏六腑。
他扶着栏杆缓缓蹲下去,天台风将他宽松校服吹得呼呼作响,他声音低低,像在跟自己说:“缓缓,缓缓就好。”
楼下教室传来混杂朗读声。
季让吃完草莓糖,舌头在嘴巴里卷圈,然后拿出手机,心平气和给季芊打电话。
很快就接通,季芊还没说话,他淡声问:“你什意思?”
季芊沉默小会儿才说:“那张照片,直放在二叔钱包里。”
季让嗤地笑出来,讥讽道:“所以?你想证明什?他念旧?还是他愧疚?”
季芊叹声气:“你别冲发火,你以为想接这个差事跟你说这些啊?只是全家只有能联系上你,这不没办法吗?你不想回来就算,跟他们说你把拉黑。”
心温度太高,糖分融化,甜甜草莓味蒸发在空气里。
他低声说:“老子不爱吃糖。”
白皙掌心透出浅浅粉色,手指又白又细,还能看见指头柔软小漩儿。
半晌,他伸出手,拿过那颗糖,撕开包装纸,放进嘴里。
甜得要命。
良久,他站起来。
掩去眼底痛苦和戾气,又只剩下漠然冷淡。
教学楼空荡荡,已经上课二十分钟,他没喊报告,直接从教室后门进。老师站在讲台上大怒,“季让!不想上课就不要进来!影响其他同学听课!”
他置若罔闻,
季让语气淡淡:“挂。”
季芊顿顿,还是没忍住,趁着挂线最后秒喊:“阿让,爷爷昨天又昏迷次,抢救时候直在喊你名字。”
电话里有长时间沉默,久到季芊以为他不在。她试探着喊:“阿让?”
好半天,听到电话那头讥笑声音:“你忘吗?是他不认。”他低低地笑:“是你们季家,不认这个杀人犯啊。
电话里呼吸声变得粗重起来。季芊深吸几口气,沉声说:“没有谁认为你是……”
可莫名其妙让他,bao戾情绪平静下来。
戚映见他吃糖,眼睛开心地弯起来,又看看手表,发现已经上课,嘴巴张,飞快朝他挥挥手,掉头就跑。
季让喊:“跑慢点!”
哒哒哒脚步声很快消失在楼道,周围安静得只有他吃糖声音。
通往天台门上锁,不过他早就搞到钥匙模,自己配把。打开锁,清凉风迎面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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