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到达时,“就像阵电流……每个人都沉浸到欣喜若狂状态”。然而,几个星期过去后,流放者已经反反复复读过至亲之人寄来报纸、杂志、书籍和信件,于是先前狂喜情绪平静下来:
六个月、九个月和十二个月前发生所有新闻和事件,都已经被热切地仔细读过,有些还被讨论过;狂喜情绪消散,你再次陷入沮丧无望状态。你拿着本书坐在那里,专心致志地写信,沉浸在写信中。突然之间,你想道:这有什意义?这都是为什?语言、杰出学者训诫、数百年智慧以及你读过和思考过切?因为你还要在这里再待上六年、七年、八年!等到你在这孤独、潮湿围墙内,在极为漫长、没有尽头黑夜——夜如同年——中结束流放生涯时,你还会剩下些什呢?……值得吗?这些阴郁想法让人无法忍受,于是你跑去找自己同志。11
在这种幽闭和静止环境中,即使是同志情谊也可能迅速变味。另外个科雷马流放者——社会m;主党人格里戈里·齐佩罗维奇——在封信中吐露,每个人“都知道别人就这个或那个话题会说些什;不喜欢争论、讨论任何事情,因为这归根结底都是在重复些著名和反复演练过论据。哎,对这毫无意义单调生活,对这种围着满是灰尘壁炉(旁还摆着茶壶)欢腾感到厌倦!”12
在北方行政流放者被迫远离世界,远离给他们生命带来意义g,m斗争,他们开始争吵,产生纠纷。个人恩怨、竞争和嫉妒令围绕着g,m学说和战术政治争论变得激烈。齐佩罗维奇观察到,琐碎争吵非常影响人们之间关系,以至于流放者不得不搬离共同居住小屋,分开生活。这种暗斗也可能酿成不幸后果。尼古拉·费多谢耶夫是列宁同志,他在1897年被送到西伯利亚东北部上扬斯克。列宁愤怒地写道,费多谢耶夫无法容忍“流放者当中某些恶人诽谤”。他于1898年6月开枪z.sha。布尔什维克党派别主义多是在这些流放殖民地封闭环境中形成。不信任、怨恨和个人对抗,都被流放期间共同孤立状态放大,给那些日后将统治俄国人留下心理印记。到20世纪30年代,在布尔什维克自相残杀中,个人怠慢和敌意会成为生死攸关问题。13
单调生活和封闭环境让部分人丧失精神健康。齐佩罗维奇指出,他同志们似乎“被黑暗模具遮盖着。他们动作死气沉沉;从他们脸色和言语可以明显地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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