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府门推开
吱呀声，满面皱纹老人惊喜地转过头，见到只有沈沐
人前来时，浑浊双眼暗下去，又努力扬起声音，笑道，“沈先生回来啦。”
仿佛毫无缘由地，阿婆这段时日不再强硬要萧繁回来、甚至不再过问他行踪；只是每每见到萧繁时眼底喜悦、和等不到人来失落，都如以往般无二。
心底隐隐担忧着，沈沐低声吩咐下人赶紧上菜，面在老人身旁坐下，谨慎询问
萧繁呼吸滞，心中泛起微微苦涩。
果然还是太快
吗？
垂眸正欲开口解释两句，耳畔传来声清冷却分外温柔声音，“好呀。”
半步外沈沐突然张开双臂，逆光处是盈盈笑意，柔声道，“陛下，节日快乐。”
*
“因为陛下在这里啊。”
不知道为何，沈沐说完这句时，压在心底整整下午躁郁终于得到释放，就连呼吸都顺畅不少。
萧繁站在迎光处，余映将他本就高大身影拉极长；抬眸对上青年暗潮涌动黑眸，沈沐只觉胸中有丝理不清复杂情绪在止不住地悸动疯长。
像是柔软绒毛拂过肌肤，心口酥酥麻麻。
两人四目相对地互相望会儿，只见萧繁呼吸略有些急促，眼神闪躲地低头去瞧沈沐手里花环，尾音都在轻颤，“这是亚父送给孤节日礼物吗？”
回到摄政王府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有几桩案子还需萧繁定夺，沈沐便没喊他同回来陪阿婆用饭。
想到青年改变注意拒绝他拥抱时，脸上写满纠结神色；眼神游离四处望着，就是不同沈沐对视，许久后才下定决心般低喃声，让他先回王府，嘴里低喃句：
“改日吧。”
后半句他说太过模糊，沈沐也只听个大概；回神见马车缓缓停下，沈沐起身掀开侧面厚厚门帘，下车回到府中。
不出意料地，阿婆还在前厅用饭位置安静坐着，不过身上却没穿萧繁那日送来衣服，粗布麻衣再次套在身上，极为朴素。
左右打量两眼，沈沐轻轻皱下眉，迟疑道，“会不会太随便？”
“会，”萧繁主动俯下身子让沈沐为他戴上花环，询问口吻甚至能听出丝小心翼翼，“孤可以再要个礼物吗？”
青年头顶还戴着赤金色玉冠，带上浅色花环后如何看都十分别扭，沈沐再次忍不住发笑，明朗凤眸满是笑意，点下头。
“那再要个拥抱吧，”萧繁被沈沐笑脖颈发红，右手摸摸发烫耳垂，眼底突然闪过丝慌乱，“就、就逢年过节时，亲朋好友都会互相拥抱表示祝福。”
空气有瞬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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