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食指捻点淡黄色药膏在手中,沈沐俯下些身子,右手轻握住萧繁手腕往上些位置,想为他上药。
或许是这段时日他逾越事情做太多,此时他并没觉得这个动作有多过分。
直到萧繁甩开他手。
掌指关节痛,手背将桌案边药瓶撞倒在地,“咣”碎裂声中,有些苦涩药膏味迅速在屋内弥漫开。
以往哪怕是神智不清到咬他时候,萧繁都不曾把他往外推开;右手停顿在空中,撞在瓶子上关节开始发红,沈沐听见萧繁在他耳边沉声问道,
不得不说,萧繁有时真很有做昏君潜质。
来到王府时老人还在休息,两人便直接去沈沐房间。
放心不下萧繁受伤手,沈沐转身来到轩窗旁木架边,背朝青年打开处抽屉,去翻里面治疗跌打损伤药膏。
面前桌案上零散堆积着许多奏本,萧繁眼随意扫过,桌脚处本奏折中压着图纸让他略皱眉。
这图纸是叠好压在奏本下,但角落处些标识让他总觉得依稀在哪见过;余光见沈沐还在木架前专心致志地低头找药,萧繁抬手将奏折翻开,映入眼帘便是两张宅子全景图。
花前也要清□□,不如同检点清楚算。”
“那方才早朝时为何不问?”
“忘。”
格外生疏冷淡语气,萧繁指尖顿将奏折放下,不自觉活动下右手腕,“亚父是在同孤置气?就因为孤昨日抱你?”
青年转动手腕时,腕子内侧原本瞧不见肿起显露无疑,同左腕相比竟足足肿圈。
“亚父现在是以什样身份,给孤上药呢?”
沈沐倏地愣。
在他心里,萧繁同他是什关系呢?死敌?朋友?还是
“亚父到底拿孤当什?”耳畔连续传来萧繁自嘲低笑声
——那日靖谙给他看过堆图纸中,就有两张模样图纸。
所以沈沐是认真在找宅子。
视线偏,奏本上苍劲有力“请辞”二字便直直撞进萧繁眼里。
瞳孔猛地缩。
翻找药瓶时,沈沐总觉得身后萧繁安静地有些过分,偏偏转身来到他身边时,背靠木椅而坐青年却面色如常。
“陛下抱都抱,臣生气还有什意义,”沈沐面无表情地回句;话毕后看着人伤口又有些不忍,缓和些语气补充道,
“今日是花朝节第日,阿婆说晚上想去河边放花灯;陛下若忙完政务,能否同——”
“能。”
话音未落,只见萧繁直接站起身,在沈沐有些诧异目光中,面色平静地开口,“孤忙完,走吧。”
沈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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