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老婆婆不禁阵哽咽,“老婆子活这多年,从来没见过这懂事小孩;整天带着伤回家,还能笑嘻嘻地骗他娘,说是不小心在外面摔。”
天公不作美,长期操劳过度很快便消磨光女人本就脆弱生命;她开始病不起,整日整日咳血,而那个孩子也再没心思上山割草,天不亮就往镇上医馆跑,买药后再跑回来给他娘喝。
这个家本就贫困,到后来药都买不起时候,孩子便只能将家里值钱东西先当出去。
“这个发簪是他娘唯首饰,”老婆婆将银色发簪放在掌心,“老婆子当年实在于心不忍,就偷偷把这簪子买回来,想直接送给这孩子。”
“但他就是不肯白收,非说要等赚到钱后亲自从这里赎回来,只求老婆子保管好,千万不要卖掉它。”
这里。”
“老婆子已是将死之人啦,这多钱带不走,也没什愿望。”
见沈沐态度温和,老人紧绷身子略微放松些,右手松开床框朝软枕伸去,片刻后摸出个带有茶花吊坠银色发簪。
“只是有个男娃曾求过,说这簪子是他娘留给他唯遗物,他长大以后定会从老婆子这里赎回来。”
沈沐闻言愣,便听着老婆婆虚弱笑笑,满脸皱纹却无比慈祥,“你可能要笑老婆子痴傻好骗,但这孩子是看着长大,相信他不会骗人。”
晃近十年,这个男孩没回来过,但旧人却不曾离开。
老婆婆不知道是,这个男孩在当掉发簪同时,还当掉枚祥着龙纹玉佩;而更巧是,京城位朝臣发现这枚玉佩,很快便确定这男孩就是先帝直在寻找、遗落在民
在田婆婆断断续续陈述中,沈沐听懂这个发簪和他口中“男娃”故事。
这个胡同从前曾住满人,大家虽过都是拮据日子,基本温饱还是有所保障;唯有小巷尽头破茅屋里住着对母子,过却是饥寒交迫、有上顿没下顿日子。
据说那个女人原是个大家闺秀,没曾想未嫁人却怀孩子;家里人找不到孩子父亲又嫌丢人,在女人怀胎显肚时候,乱棍将人赶出来。
胡同里没人知道女人是怎把孩子生下来,他们看到,只是面容苍白女人抱着个婴孩来胡同,将贼都嫌破茅草屋买下后,住就是近十年。
为母则刚,体弱多病女人硬是将孩子养活;万幸这孩子懂事得早,和灶台般高年纪时,就自觉地背着个小竹篓,天不亮就醒来,拿着把小镰刀和男人们起到后山,想挖些野菜还钱给母亲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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