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围着木心,听他讲课……们真有过漫漫五年纽约聚会?瞧着满纸木心讲话,是笔记,也像是他遗物。
电子版录入工作,细致而庞大。速记潦草,年轻编辑无法辨读,就自己做。或在纽约寓所厨房,或在北京东城画室,朝夕录入,为期逾半年。当年手记无法测知字数,待录毕八十五讲,点击核查,逾四十万字。为纪念木心逝世周年,近日忙于编校、排版、配图、弄封面,十二月必须进厂付印:眼前电子版不再是那叠经年封存笔记,而是木心读者期待书稿——“九泉之下”这类话,从不相信,而人自欺,不过如此。喂,木心,恕不能经你过目而首肯,记得你当年长篇大论吗?年底将要变成厚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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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可以交代这场“文学远征”缘起和过程。
九八二年秋,在纽约认识木心,第二年即与他密集过往,剧谈痛聊:文学课里许多意思,他那时就频频说起。原本无学,直听得不知如何是好。不愿独享着这份奇缘,未久,便陆续带着所认识艺术家,走去见木心——八十年代,纽约地面中国大陆同行极有限,各人茫然寂寞,自不待说——当然,很快,众皆惊异,不知如何是好。
自九八三到九八九年,也是木心恢复写作、持续出书时期。大家与他相熟后,手里都有木心书。逢年过节,或借个什由头,们通宵达旦听他聊,或三五人,或七八人,窗外晨光熹微,座中有昏沉睡去,有勉力强撑,唯年事最高木心,精神矍铄。
木心在中国大陆时,与体制内晚生几无来往,稍事交接后,他曾惊讶地说:“原来你们什都不知道啊!”这样子,过几年,终于有章学林、李全武二位,纠缠木心,请他正式开课讲文艺,勿使珍贵识见虚掷。此外,众人另有心意:那些年木心尚未售画,生活全赖稿费,大家是想借听课而交付若干费用,或使老人约略多点收益。“这样子算什呢?”木心在电话里对说,但他终于同意,并认真准备起来。
九八八年,木心与们在李全武家二楼席地聊天,木心身后即是李全武,第二年,他就召集大家开始文学史课程(这幅照片在《文学回忆录》中刊印时,误记为九八七年)。
劝请最力而全程操办热心人,是李全武。他和木心长期协调讲课事项,转达师生间种种信息,改期、复课、每课转往谁家,悉数由他逐通知,持续听课或临时听课者交费,也是他负责收取,转至木心,五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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