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却会吐出来。
小婴儿都需要新鲜空气,所以,中午洗完碗后(在喂孩子的间隙她自己喝过几口茶,吃了些烤土豆皮),她会把孩子包好,裹严实,自己也穿厚点儿,一只手抱孩子,另一只手拿折叠车,拖着车下三段楼梯,把两个孩子弄到楼下。这时真正的问题来了,她需要用双手支起折叠车,又要找地方把孩子放下。有时候,某个邻居会帮她一把。有时候,她只能把孩子放在过道里。当她有了两个孩子,而且都还不会走路的时候,这个问题就更加严重了。把他们安置好以后,她就走路去杂货店。那些容易腐坏的东西,她每天都得去买,因为一次拿不了太多。之后,她会去公园,在那里,其他年轻妈妈坐在公园长凳上,也带孩子出来透透气。
她喜欢这些女人,看到她们就很高兴。她一整天就只能和她们说说话,因为诺姆晚上经常不在家,即便回来,也得学习。女人们兴致勃勃地谈论孩子大便的颜色、婴儿食品、疝气及其成因。她们比较孩子的病征,互相给出有益的建议,互相夸奖孩子。好像她们之间存在一种秘密的姐妹之情,一种属于每个有孩子的人的地下组织。任何一个推着婴儿车经过的女人她们都很欢迎,都能一见如故。但她们似乎从不谈别的事。在米拉认识这些女人的头一两年里,除了他们的姓,或者偶尔提到他们的职业,她们从不谈论自己的丈夫。并非她们之间有所保留,而是因为除了孩子,她们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尽管没有明确组织,但她们真的就像参加某种神秘祭礼的成员,完全沉迷于生孩子和养孩子这些事。她们用不着保守组织的秘密,也不需要仪式、握手、组织手册,别人对她们完全不感兴趣。她们感觉自己被精妙的知识团结在一起,一个微笑或颔首,她们就能心照不宣地告诉对方,这是生命中最重要,不,是唯一重要的事情。她们对外人则毫不关心。
米拉尽量和她们在那里多坐一会儿。诺米会走路之后,就和其他小孩一起在草地上或雪地里玩耍。可是,到了下午三点半左右,他就开始哭闹。大家都理解,每个小孩都有闹脾气的时候。如果某个女人早早地离开,或者说话时心不在焉,也没有人会说她什么。孩子第一,孩子就是一切,没有人在乎其他的事。
每当这时,米拉就一只手抱着玩累了、烦躁不安的诺米,一只手推着婴儿车走路回家。对她来说,上楼梯还是有点儿麻烦的。她分几步来做:抱着孩子,拿起杂货和钱包先上楼,进屋把孩子放在地板上,把杂货放到厨房里,再返回去拿婴儿车。克拉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