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句话到底是什意思?他是认出是谁呢,还是没认出来?”
关于这个问题,也不能帮他做出判断。这就是赵礼平。他那点心思,你永远猜不透。
们从果林里钻出来,太阳已经偏西。便通庵仍在原来地方。这座孤零零破庙远离村庄,虽然看上去破败不堪,摇摇欲坠,却从当年大规模拆迁中得以幸存。门前那片池塘还是从前样子,四周长着菖蒲和芦苇,片油绿。池塘角甚至还可以看见几团荷叶,荷花杆高出水面之上,迎风摇曳,含苞欲放。便通庵往西,是排低矮红砖瓦房,那是大队当年养猪场。墙上用白漆刷出来“农业学大寨”五个字,在残存夕照中依然清晰可辨。由猪舍再往西,就可以看到高定邦当年提议开挖那条水渠。水渠两侧大堤上,各栽着两排塔松,越过蓊蓊郁郁松树树冠,就可以看到远处城镇以及高速公路上矗立广告牌。
早在九七三年春天,随着从合肥来三个知青在村里落户,便通庵被改建成个四间瓦房——三间宿舍,间灶屋,外加个简易厕所。
灶屋屋顶坍塌块,灶台上落满树叶和碎瓦,其他部分基本上完好无损。透过朝北窗户,可以看见冷杉林中蜿蜒东去金鞭湾,它绕过远处村舍废墟,直通往长江边衰草连天船坞码头。
付瑞香曾经住过宿舍墙上,贴满当年《新华日报》。朝南窗台上,搁着盘蚊香,包火柴,都积满灰尘。原先搁床地方,留下两摞青砖,床板早已不知去向。地上厚厚尘土和纸屑中,还能隐约看见只绿色塑料凉鞋。同彬站在窗前,对着墙上张九七四年元旦社论,看得津津有味。他见进屋,转过身来,朝诡异地笑笑,问知不知道他当年也对小付害过阵子相思病,“毕竟是城里来姑娘,举动都让人看着眼热。她穿着雪白衬衫,草绿色肥大军裤,那样子,怎也没看够。”
最西面间房被杂草封住门,里边堆满锈迹斑斑农具。钉耙、锄头、铁锨、洋锹、连枷,应俱全。墙角甚至还搁着摞草帽和斗笠,不过早已烂成灰。
们出门,来到屋前个井台边上。忽然对同彬感慨说:“要是春琴不肯去南京,和她在这座破庙里住几年也挺好,连锅灶都是现成。”
同彬正探身朝井里丢下块石子,来探测井水深度。他抬头白眼,盯着看很久,仿佛在想着什心思,目光中尽是疑惑和茫然。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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