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言略去,这天中醒言就带着琼肜雪宜在村落中四处游荡。走沟串巷之际,醒言让琼肜雪宜万般留意,尽量掩盖起自己气机,以防惊动那水精灵物。醒言自己,则是副毫无心机贪玩少年模样,行走之时倒执着剑鞘,看上去和乡党中那些夸耀装幌子纨绔子弟
,之后只随口说几句待客话儿,便告辞转身而去。
“呼~”
等屋外那些杂乱脚步声逐渐远去,醒言终于松口气。
不管怎样,此间这神秘莫测深山村寨,总算让自己给光明正大混进。所谓“欲速不达”,醒言直觉着这异族山寨不简单,便决定还是先老老实实安顿下来再说。因此,等那老村长着人送来农家晚饭,吃完后直到掌灯时刻,醒言和琼肜雪宜都没出去,只是在草庐之中有搭没搭闲聊。又过不多久,就听到山村中报夜梆子响起。见夜色深沉,醒言便让雪宜带着琼肜去里屋中安歇,自己则在屋内四处巡视番,查明并无异状,便布下几道平安符箓,然后在外屋木床上倒头便睡。可喜是,虽然这间山村草庐似乎久无人居住,但床榻整洁,倒似常有人打理样,因此醒言也不虞堂中那两个娇嫩女孩儿时睡不惯。
这夜,就这样安然睡眠。在醒言耳中,最多听得些夜晚山风呼啸,其他再无什异状。
只是,就在他们这四海堂三人安眠之时,远处那深山老林边缘某处山坡上,却起些奇怪变化。若是此时四海堂主起来,定然可以看到在那极远处黑黝山岑上,在子夜交接之时,忽然悠悠荡荡起朵近乎透明青幽光团,飘飘荡荡在凄迷夜色中。若醒言此时看,就会发现那团若有若无光影,除颜色不同,光色偏淡,其他那轻盈明透飘忽情状,竟和他在罗浮山千鸟崖前看到“道魂”光影极为相同。
不过此时那光团,却不如罗浮山中那些道魂悠闲。若仔细看,会发现那宛如萤火幽暗光色,正极力想朝醒言所居水西草堂方向飘飞,但似乎又为什所阻,往来不定前后飘忽阵,到最后还是没挣脱冥冥中那股束缚,慢慢越飘越远,直到消失无形。
当然睡梦中少年并不知道这些。第二天起来,醒言和雪宜琼肜起去湖边洗脸,互相问过番,都觉得昨晚睡得极为香甜,这大清早起来,只觉得神清气爽。舒畅之际,醒言忍不住赞声:
“这山间村居,果然不同啊!”
呼吸着山中早晨特有清凉气息,再望望远处那弥漫在山坡屋脊上白色雾气,自小在山村中长大少年,只觉得自己彷佛又回到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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