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精前辈啊,您到底跑哪儿逍遥去?”
跋涉几天之后,上清堂主终于又开始琢磨起这个头等大事来。
思前想后,醒言忽觉似有所得:
“呀!以前们只管往水草肥美处寻找,也许并不十分正确。想那飞云顶水之精,乃是五行之中精灵;它所到之处,定会发生不同寻常变化。那些向河川密布、水气充足之地,反倒未必就是现在水精栖身之处。”
“唔,也许以后们该多留意下,看看有没有什地方前后天候变化
正在这时,却忽听门外院中阵响动。昌宜侯眉头皱,赶紧出厅看,见得有几个心腹亲兵家臣,不在各处尽职守卫,却齐聚到院中窃窃私语。
不知发生何事,心情已经转好侯爷便踱步过去。喝开人群看,才见得地面青石砖上有只黑鼠,正肝脑涂地,肝肠寸断。
见死鼠,昌宜侯问,才知原来刚才光天化日之下,竟有十几只老鼠前后衔尾,连成串,在院中招摇而过。于是便有敏捷家臣,捡起石块奋力投掷,立让那为首硕鼠横死当场,其余则四下逃散。
见得这样,原本心神已复平静昌宜侯,却是脸色数变,拈须不语。约摸愣怔半晌,他才摆摆手,吩咐手下将这只死鼠,好生安埋到院角花树下。
暂略过万里之外那些庙堂之谋不提;现在那几个刚被谈论少年男女,正跳离樊笼,朝北面漫无目行去。
醒言他们脚下这条道路,正蜿蜒在片巨大草野之中。朝四下望去,绿色荒草随风摇摆,翻滚如浪,就如同望无涯大海。这无边草海中,又有高大树木三五成林,树冠蓬蓬,郁郁茂茂,就好像分散在碧海中孤岛。
在这风吹草低之时,连那青天上云彩,也好像渐渐靠近夏草葳蕤大地。偶尔举头望望,便看见那些大团银白云朵,好像伸手可及,彷佛再飘阵,就会从天上坠落。
眼望着无边无涯青青草色,脸拂着碧色原野上吹来沁人清风,醒言胸中郁积十几天闷气,霎时间扫而空!
长路漫漫,百无聊赖之际,醒言便注意到路边时时拂衣碧草,已偶尔带些赭绛颜色。看来这眼前盛夏,就快要接近尾声;天高云淡清秋,马上便要来到。
见草间这抹秋色,细数数,自己三人从罗浮山下来已快接近半年。只是,在这半年之中,好事做过不少,苦头也吃过许多,但大多都和此行目搭不上边。而离开郁林郡之后这几天里,更是事无成。几天中,除抢几个强盗,偷几个小偷,糊弄几个骗子,其他几乎事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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