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来,陈大郎顿时如丧考妣。要知道,平日在自己管教之下,陈氏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平时就是不小心踏过影壁,家主都要,bao跳如雷——现在人都不见,那还得?
于是陈大郎立即如没头苍蝇般仓惶奔出,哭丧着脸儿跟左近街坊邻居打听妻子去路。幸好,许是平日积下好名声,不多久街边便有好心人跟他指出条明路,说是方才见年轻人,身后负剑,掳掠陈嫂往城东而去;瞧那身形,似乎还颇有些武功。
听此言,陈大郎顿时慌手脚,赶紧大许好处,求恳街坊四邻替他出头,与他起去将妻子抢回。而让这倒霉之人颇感欣慰是,还不待自己
—却见道旁另侧树林中,离自己所立之处大约五六丈地方,突然冒出群人来;略数数,竟有三四十人之众。而为首人,满脸络腮胡,正气得脸色发青,怒吼连连,马当先朝这边奔来。
“呀!果然有诈!”
见这些人气势汹汹朝自己奔来,醒言立知不妙。不过,此时他心下还有些庆幸:
“幸好,还没进那林子;否则就真说不清。”
只不过,他这想法也只是厢情愿。待那青脸汉子奔到近前,不由分说便将他脖领把抓住,怒吼道:
“好个*贼!今个终于被老子抓到!”
直到这时,醒言才发现眼前中年汉子,脸色并非是气得发青,而是半边脸颊上有块巴掌大小青色胎记;值此愤怒之时,他脸上筋肉扭曲,衬着这青色胎记正是狰狞吓人。
原来,这青脸之人,名唤陈大郎,乃阳山县东城人氏。因脸上这块胎记,旁人又都唤他为“陈鬼脸”。这陈鬼脸手头很有些闲钱,便娶房老婆,小自己几岁,颇有几分姿色。
当时娶得这房媳妇,他还颇为高兴,说是娶得美人回;只是才过几月,他就有些不称意起来。因自己尊荣不佳,他便开始疑神疑鬼,总觉着就是根稻草她也要出墙,何况自己老婆还年轻貌美,颇似枝红杏妖娆。于是过不多久,这陈鬼脸管束妻子严苛名声,便传遍街坊四邻——男子童仆,恐与大娘私通,定是都要辞退;婢女丫鬟,又恐为女主人传情递话,暗通款曲,最后也都遣散回家。到后来,无论哪家寻常少年子弟,只要在陈府门前稍作停留,便都会被陈大郎急出呵斥驱离。
而今天大清早,正当陈大郎在家门前来回逡巡之时,却听得后院声响动,自己那位正在浣洗衣物婆姨,轻呼声后便寂然无语。听到这样怪响,陈大郎赶紧奔回后院;看,却发现已是人去院空。着忙搜找,却只是遍寻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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