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松谷中,生长着数百株参天古松,将整个幽谷遮掩得阴阴郁郁,暗无天日。这些深山老树,积千年寿轮,那针叶便显现出种幽暗苍碧之色;黑松谷之名,便由此而得。
而黑松谷中这些遮天蔽日苍松,枝桠严密,让谷底经年照不到阳光。积年累月下来,谷中便积拢起阴气浓重瘴雾。因此,只要是上清宫门徒,都
看着琼肜灿烂笑颜,少年彷佛突然想起什,惊讶叫声,然后面色黯淡跟眼前小女娃说道:
“琼肜,哥哥忘件物事在前山。现在要回去拿下。”
“那也去!”
“不用,很快就会来。琼肜,你替哥哥把这些东西拎给雪宜姊,让她给客人准备晚饭。”
“嗯!”
“居盈?!”
见那幅纹理熟悉裙布碎片,晚归少年只觉着“嗡”声巨响,霎时间似乎全身血液,都在刹那同时冲上脑门。醒言原本清明双目,此刻尽充赤红血丝;眼前山道上光影斑驳斜阳晚照,此时看在眼中,直如触目惊心斑斑血泪!
此刻,眼前布片上那八个歪斜红字,就如八支利剑般,戳到少年心底最深处;震惊、愤怒、后悔、忧惧、屈辱、仇恨,种种黑暗不安感觉,就如同山洪爆发时冲过死寂溪潭,将经年沉渣齐翻起!
又过得片刻,待听到手中物事跌落在地响声,惊怒少年才如同被虫蛰般,猛然从怔愣茫然中惊寤。
重又展开掌中已被揉成小小团布片,忍着蚁虫噬骨般锥心疼痛,又注目看阵那行血红字迹,然后便艰难弯下腰去,将方才跌落粮袋菜蔬,尽力握在颤抖手中。
见哥哥有事分派自己做,小琼肜就不再闹着要跟他同去。清脆应答声,琼肜便毫不犹豫抛掉手中正玩耍着张折纸,然后从少年手中接过几件不轻不重食料,全力提着,颠摇朝石屋中走去。
“对琼肜,上次还剩下几只鸡子儿,这次记得让雪宜姊并给客人煮吃!”
“嗯!”
少年在小姑娘身后语调如常添句,得应答,便步履从容走下石崖,闪身没入阴暗暮色幽影之中……
黑松谷,在抱霞峰西南,与千鸟崖大约相距四五座山峦,是罗浮山中处幽僻所在。
“哥哥,你回来啦!”
待挪到崖口,那位活泼少女,如既往蹦跳着跑到崖边,欢呼着迎接自己哥哥。
“嗯,回来。”
哥哥手掌,也如往常样柔柔抚抚少女秀发。被哥哥疼爱抚着发丝,等半天小小少女甜甜笑:
“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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