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骚动不安山野重又归于静寂。
“咦?天上怎有这多彩气?”
似是大梦初醒少年,睁眼后却看见天空中正摇动着千万条淡淡瑞彩;正准备挣扎着站起,却发现经历这场苦难后,全身上下竟没有丝毫痛觉。
弹身站起后活动活动手足,便听居盈正用急切语气问道:
“醒言,你没事吧?”
罗浮月下山野,依旧清灵出尘;但在拂山而过夜风中,却似乎响起丝得意冷笑。随着这声冷笑,抱霞峰千鸟崖前山野中,似乎也以种奇异方式沸腾起来;原本宁静祥和崖前石坡林木间,现在已充斥着愤怒尖唳咆哮。
就在耳边万籁即将归于寂灭、自己这苦难灵魂就要得到解脱之时,蓦,已全然放松心怀少年,却突然感觉到丝熟悉圆转流动——
如此熟稔,如此亲切,如此滑畅,如此空灵,不正是自己年来形神与俱流水太华?
“也罢,今日就最后次用它吧。可惜,它不是‘噬魂’。”
已是神魂恍惚少年,现在却反而变得从容淡然。虽然要去运转流水般太华道力,却没有太多争竞之心。也许,这真是他最后次在人间运转道力。
刚才那只红色光团,从侵入到被消没,其实也只是半盏茶凉功夫。而其间少年面上又是神色如常,因此这周围几人委实不知发生何事。倒是居盈听到山野中兽鸟片嚎鸣,又见着这团红光倏然没入醒言躯体,才让她担起不少心思。
“也没甚事。”
面对居盈关切问话,醒言只是淡然相答;现在,他自是没有心情向几女喋喋诉说方才怪事。这事儿本就匪夷所思
强忍痛楚,努力将最后缕神思与那空明流水紧紧相连。这刻,借着那流转不息太华道力,少年似乎重又形神完聚;初时涓涓细流,片刻后已是沛然如绺,正浩浩荡荡流转于似是即将易主躯壳,穿过那枚没入躯体大半光团——
这缕缕不着行迹水流,每次穿过那团光影之时,便不动声色从光团中扯下小绺光影,带动它们溶入到汩汩不息流泉之中。原本红色光流,溶入太华道力之中,瞬即便失去本来光彩,起汇入到那道空明无形水流中。
面对这样暗暗侵蚀,那团不请自来道魂,似是毫无知觉,还正在为即将到来新生而鼓舞庆祝;但顷刻之后,它便突然惊寤:自己竟面临灭顶之灾!
是坚持还是逃离?
只迟疑,这枚强横魂灵,便已被越来越壮大“水流”齐顶漫过——浪荡世间几百年魂魄,就在这转眼间澌然寂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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