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家喂鸡，都是娘采来野菜切碎
给它们吃；这米连人都不舍得吃，哪还能拿来喂鸡！你这瓢中
米，大概是娘舀出来准备煮米粥给你们当早饭吧。其实还真是托您们福，上
次吃米粥。大概已经是在两个多月前吧……”
许是心中激愤，醒言不知不觉中下子就说这
多话，而且说到最后苦笑起来。
也难怪他心中如此激荡，因为饶州地界水田稀少，山货低贱而稻米贵重。醒言家生活困顿，老张头平素打理打理这荒山野坎上点果林和野麦，农闲时去猎些山物，拿到城里换得少许粮米间杂粥饭。他家很少烹煮纯米饭粥，而是由醒言娘到附近山野中，满山遍野逡巡，采集野麦果实，磨成粗粒苋子权当米食。
再说醒言口气倒完心中困楚，渐渐平静下来，也
不过等她把瓢递给醒言，才看清少年脸色不是那自然；看上去，似乎有些心疼，又有点儿生气。
居盈有些奇怪，不过还是小心翼翼地问：
“醒言你怎？生气？”
“没，没啥。”
醒言接口答道，不过显然有些心不在焉。
吃；便撒还边“咕咕”模拟着母鸡声音，兴致盎然和他家新孵出没几天小鸡子儿玩耍。
“醒言快来看，这些小鸡好可爱啊！像绒球样！”
居盈惊喜叫道。
看她这新鲜样子，醒言不禁莞尔。
“看来这丫头，还真是没见识啊，就些小鸡，值得这般激动嘛。”
“你骗，定是生气啦，而且还知道是惹你生气啦，快告诉人家是怎回事！”
说着说着，居盈眼圈竟有些红起来。
“别哭别哭，告诉你还不成嘛！”
甚少见这样仗阵少年，立时慌手脚，竹筒倒豆子般说道：
“你知道你撒给小鸡吃是什吗？那是米啊！爹翻岭钻沟，辛辛苦苦要捕捉好多猎物，才能到城里米行换小袋米。这些米，家平时都舍不得吃，只有来客人娘才会煮上米饭米粥。平时家吃都是苋子，又糙又难吃，估计你都没吃过吧？也不喜欢吃，但没办法。靠马蹄山这荒山野岭，积上点钱粮差不多只够交税。如果不在稻香楼当店小二，那私塾更是想也不用想！”
不过见少女热情高涨，他也受到感染，便走上前去起来看这些小鸡。
只是，当醒言看清少女手中瓢里所装物事时，脸色不禁下子就变得有些苍白，紧赶几步走到近前，盯着她手上瓢儿生硬说道：
“快把它给。”
居盈时还没反应过来，说：
“好啊，你也来撒米给它们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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