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昆被哭得心烦,不好表现出来,吸着烟强忍着自己。
郑娟却点儿都不烦,她喜欢劝慰人,也确实擅长。她在光字片渐渐是个挺重要人,女人们在家庭矛盾中受委屈,都喜欢向她来倒苦水。在这点上,她越来越像当年秉昆妈妈。许多女人私下商量好,下次改选街道小组长,要致推荐她。
郑娟主持公道,她劝慰春燕妈妈说:“大婶,是春燕不对。秉昆,你是春燕干哥,有责任替大婶批评她,让她主动向她爸和二姐认个错。”
秉昆说:“你以后别提干哥那茬儿行不行?都五十多岁人,也不怕别人笑话。”
郑娟振振有词地反驳道:“那是历史,不尊重历史不对。才不怕别人笑话呢,你也不许怕。批评春燕任务给你,你完不成那只得亲自出马!”
没有她,都不想活。”
吴倩仍在蔡晓光介绍那家宾馆当勤杂工,还为国庆戴着黑纱。她说到伤心处,眼圈红。
秉昆问小霞情况怎样?
吴倩说:“活着唯盼头,就是盼着她早点儿毕业工作。今年六月,她就该毕业。工作这难找,她倒处对象,家在贵州山里农村!秉昆你说,怎就这苦命呢?”
秉昆不知说什好,憋半天才指着黑纱说:“不要总为国庆戴它。”
秉昆立刻说:“完成,还是由完成吧。”
春燕妈接着就讲,哪个区哪条街哪个院,有户人家因为家庭矛盾,再加上日子难过不下去,当妈时想不开,初那天晚上把耗子药包到饺子里。
她讲得有
她说:“想为国庆戴辈子。”
秉昆说:“那不许。现在就摘吧,替你保存着。”他也不管吴倩愿意不愿意,硬是从她袖子上摘下黑纱揣自己兜里。
秉昆和吴倩离开卖元宵露天摊子,相伴着走会儿。吴倩说老鼠在她家作妖作怪得厉害,她还得去买老鼠药,二人分手。
秉昆回到家,见春燕妈与郑娟在说话。春燕妈也句又句说不想活——春燕跟爸爸和二姐闹翻。
“秉昆你说,春燕爸把存折给她二姐,她作为妹妹是不是应该理解?自从她二姐和们老两口住块儿,大姐就不登家门,好像没们两口子!这是们老两口还活着,哪天们前后脚走,她们三姐妹还会来往吗?存折上也就五千多元钱,她爸给她二姐,还不是想让她二姐对们好点儿?们将来病卧不起,不是主要得靠二女儿服侍吗?这简单道理,春燕她可有什想不通呢?”春燕妈说到伤心处,呜呜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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