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冷冷地问:“你为什坐在炕上?”
她说:“上炕不会儿。刚才在外边找半天,冻脚,上炕暖暖脚。”
国庆又问:“你真去找吗?”
吴倩生气地反问:“你什意思啊?”
国庆语调更冷地问:“意思是,你难过吗?”
赶超也像别人样摇头。
国庆头立刻又耷拉下去。
女性朋友们有在陪国庆他姐,有还在那片寻找。赶超骑着自行车往来于两边。在那个没有手机、普通百姓家也装不起电话年代,只能由赶超来传递两边消息。
赶超挤到秉昆跟前小声说:“国庆知道你家房顶塌事,不让告诉你。”
秉昆找不到该说话,叹口气。
不对?”
秉昆说:“对。”
于虹说:“瞒着赶超来给你报个信儿。不管结果如何,总之你出现,日后你自己不内疚。何况呢,你出现没出现,国庆更在乎,是吧?”
秉昆说:“是。”
国庆见到秉昆,抱住他哇声号啕大哭。
吴倩也更生气地反问:“你意思就是不难过啦?”
“你难过为什滴眼泪都不流?”国庆脸在抽搐不止。
“非得像你那样才算难过?”吴倩眼睛瞪起来,她要
赶超对他耳语:“国庆他姐有z.sha念头,叮嘱于虹寸步不离地陪着。”
秉昆还是不知说什好,又叹口气。
国庆忽然抬头叫道:“吴倩!”
吴倩蜷腿坐在炕上。坐在炕沿人都站起来,闪向两边,好让国庆能看到她。
她木然地望着他。
秉昆拍着他背说:“别哭别哭,不是还没有最坏消息哩。”
其实,他心里想是都快到中午,除最坏消息,断不会有什好消息。最后最确切消息,肯定是最坏消息。
男性朋友们先后回到国庆家——除常进步,他不知到哪儿找去,没骑自行车,德宝估计也不会走远。每个人进门先摇头,之后默默挤出地方站着。屋子太小,炕沿己坐满人,国庆坐在唯破椅子上,有人进来便抬次头。与其说他是坐在椅子上,还不如说他已不能从椅子上站起来下。老朋友都看着他,朋友朋友们则大抵背对着他。因为他们只不过是冲自己朋友面子来帮忙,与他以前没什交往,不像他朋友那感同身受,所以都不愿让他看到自己脸上已尽到帮忙者那份义务轻松表情。有几个人在吸烟,门半开着,好让烟散出去,否则屋里烟味儿会呛得人流泪。
赶超也进屋。
国庆又次抬起头,他已哭红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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