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母站在师父身旁,手搭在师父肩上,看着秉昆说:“秉昆啊,你师父这两天总在寻思,不知有些话怎跟你说才好。看啊,当着你面,他是很难直说,那师母就替他直说吧!你师父他不愿再出去走穴,也不愿再当你们公司法人代表。俩退休后安心过几年与世无争晚年生活,终日三饱倒,散淡松心,学学养生,争取多活几年。养鱼养花养鸟,看闲书练书法学国画,由着性子做自己喜欢事。早晚到公园里避避弯儿,平时少出门。有客人来就热情招待,无人来时享受清静。俩已达成共识,都认为能那样相伴着度过晚年就是们幸福。”
秉昆始终看着她,洗耳恭听。待她说完,秉昆把脸缓缓转向师父。
白笑川点燃烟斗,他吐出缕烟,深吸口气把烟吹散,也不看秉昆眼,盯着烟斗说:“你师母话,确代表目前真实想法。
提包,俯下身去,另只胳膊只那搂,就把桌面钱搂个精光。
小模小样花瓶似女歌星签字,对付款方位老板模样中年男人甜甜地说:“拜拜!”
那对男女出门,从白笑川眼前顺风快船似迅速走过,靠墙而立白笑川看呆。
“秉昆,徒弟啊,你是没亲眼看到,太刺激人。在省里也是个曲艺家协会副主席,没有身份还有名分吧?当时不由得暗问自己,白笑川何苦到此地来呢?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人家冲年龄和虚名,也尽量装出把看成人物样子。但是秉昆啊,为师明白,如今这种演出市场,也就是个遗老。还是不够老遗老,半老不老刚刚搭上边儿遗老。如果是真正遗老,国宝级大师级,那又是另外回事,可不是。如今演出市场上,斤两也就是人家小女歌星百分之啊。明白这点,也算不枉南行遭吧……”说到这里,白笑川看起来更不好受。
他饮口茶,摇摇头,不作声。
秉昆与师父交谈时,师母向桂芳直在厨房忙着什。这时她走进小客厅,掏出手绢递向丈夫。
趁师父擦嘴角白沫时,秉昆迅速想出套给师父鼓劲打气话。他说:“师父,人价值,那也不是完全能用金钱衡量……”
不料,师母向桂芳打断他话,她说:“秉昆,那些大道理你师父都懂……”
白笑川又打断她话,他说:“是啊,都懂,但咱俩不是肩负着为杂志社创收担子哩!看来,往后难。”
秉昆想说话说不出口,头脑里片空白,他只有低下头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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