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你这走,你和晓光关系不就吹?”
姐说:“不定,从长计议吧。”
母亲叹道:“姑娘家,好年华就那几年,你不懂?”
在里间屋,母亲也流泪。周蓉轻轻握住母亲手,用细小声音说:“妈,你别操那多心,好人生比好年华更重要。”
自那日后,周蓉白天基本不着家,开始向小学、初中和高中老师同学们告别。她向人缘好,特念旧情,与她成为“死党”同学多,教过或没教过她老师全都欣赏她,喜欢她。母亲和弟弟明白这点,也就不疑不问,随她早出晚归。
恼道:“要天天看住你,让你想走也走不成!”
母亲虽然句明确表态话也没说,但下午便已配合女儿拆洗起被褥来,还给女儿二十元钱,意思是让她买些自己需要东西。
晚上,睡在外间屋老疙瘩听到睡在里间屋母亲和姐姐说悄悄话。
母亲说:“妈当然也舍不得你走。可是呢,你弟他哪方面都不如你和你哥,他从小就缺心眼儿,也不懂人情世故,根筋,他走妈不放心啊!”
姐说:“妈,走没不好情绪。全国统政策,别人家也都是只留个,咱家有什资格例外呢?何况自己也想走,二十多岁个大姑娘,整天在家里晃进晃出,早晚会被笑话。趁现在还没人笑话,何不主动点儿走之呢?至于弟,有男孩子就是立事晚。他立事晚是有原因,别说在妈面前,就是在和哥眼里,也总是把他当成个长不大孩子。凡大小事,家里从没人征求他意见,就是他发表几句看法,咱们也从不认真对待,渐渐他可不就那样呗。”
日她回来得早,带回两张票,说是省市歌舞团为纪念什“最高指示”发表几周年联合演出票,般人搞不到,让弟
老疙瘩本想大吼句——“哪样?”却没喊成。哥已经走,姐即将走,郝冬梅和蔡晓光肯定也不会到家里来,他有些惶惶不安,害怕自己不适应以后孤独。
姐又说:“妈你放心,小昆毕竟是个好孩子,就是不太聪明而已。哪天忽然立事,兴许还能聪明起来。”
老疙瘩自尊心又受到严重伤害,不知不觉流泪。
母亲说:“蓉啊,妈希望你别去兵团,在城市周边哪个农村就近插队得啦。兵团挣工资这点虽好,可离家远啊,而且两年次探亲假,有军队那种纪律约束着,不是谁想回家就能回家。就近插队,你随时可以回家,也省得妈牵挂。”
姐说:“行,听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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