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酒店门口没有出租车进来，她走到街上，雪下着，街道空旷。过
会儿，周育平
面包车开过来，大声说，大小姐，走吧。那口气带有冒犯。陆静瑜坐上副驾，说：
可不是在和你赌气，不用叫大小姐。
这天下午，面包车开上南郊公路，路况比想象中好些，但周育平状态令人担忧，感觉他就要睡倒在方向盘上。这回，陆静瑜搭讪，让他讲讲这单业务情况。关于王宏卫，周育平打起精神说，本地做建材批发老板，多半都有不太光彩历史，因为建材批发做都是大宗生意，背后非常黑。王宏卫过去是个泥瓦匠，他起家据说是在九十年代中张彩票，你相信吗，他中彩票然后进入H市最黑暗行业之，如鱼得水，这怎
可能。陆静瑜问，真实原因呢？周育平说，不知道，有可能是fd，也有可能是走私。陆静瑜说，既然他这有钱，三万块货款为什不给？周育平说，因为他没有理由诚实啊，没理由在你面前扮演好人，他从小到大就是个坏人。
周育平在公路上给车加满油，汽车照例经过开发区，他把车速降到四十码。公路并不是笔直，对面间或有兜着油布卡车过来，它们顶风行驶样子像是个破衣烂衫巫女在低空飞行。每次错车前，周育平都会狂按喇叭。陆静瑜看出他很焦躁，但她还是忍不住继续追问：王宏卫公司怎会在郊外，再往前走似乎是另座城镇。周育平说，他买别墅，他把公司开在家里，这些别墅都是房地产商做，他们要造座新城，房地产正在好起来，你真不应该撤掉分销处。汽车拐进条小路。周育平指着北边说，邓文迪他姐姐房子就在那儿，他们死在里面。
汽车开进别墅区，停在栋二层小楼旁边，周育平向院子里指指。两个人还没下车，从后面走过来个女人，车挡路，她叫嚷几句，伸手在车顶上拍下。这是个白种女人，身材高大，嚷也不是英语。车顶轰然作响，周育平跳下车看，那儿竟然凹下去块。
周育平说，操，小婊子，你疯是吗。这个女人也怔下，不知道是惊讶于自己力气太大，还是中国面包车铁皮太薄，然后，她轻蔑地说句什，做个下流手势，穿过车与墙缝隙进王宏卫家别墅。陆静瑜也下车。周育平说，这婊子在骂。陆静瑜说听不懂，不像俄语，像东欧，你讲话太粗野。周育平说，她就是那边来，邓文迪说王宏卫喜欢欧洲女人，他们叫她若娜，本名根本念不上来。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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