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宁说，大家都想去上海嘛。
周劭说，美仙总部不在上海，在江苏，紧贴着上海，工资还可以，包住，包
顿午饭。又说，镇上除
瓷砖厂以外，还有好几十家工厂，都差不多
待遇，只是不要去服装厂做女工。
胡小宁问，为什
？
周劭说，甲醛很重，尤其熨衣服女孩，没有劳动保护，很容易得癌症。
另个姑娘问，那边好玩吗？
排查，对，你有没有听说过总部那个小镇上，有“十兄弟”这个帮会，类似黑社会组织。
周劭愣片刻，说，也是好几年前事儿，后来扫黑，就销声匿迹，也没人知道十兄弟到底是哪十个人，当年那些工人出去玩，遇到打架挑事儿，会谎称自己是十兄弟，有时两伙人都说自己是十兄弟，照打不误，如此来，搞得仿佛满世界都是黑帮。
李警官问，他们有枪吗？
周劭说，不清楚，那带对枪支管得严，只知道用砍刀和棍子，有湖南仔打架用上火药枪，能把人眼睛打瞎，但不至于爆头。二〇〇〇年有过次枪案，凶手已经伏法。
李警官说，你们总部有人反映，说林杰是十兄弟。周劭也给自己点根烟，回忆很久，说：也许吧，上个世纪末时，他妈，身边多少年轻人都自称是十兄弟。十兄弟就像是个玩笑，人们恐惧根本不是黑帮。李警官问，恐惧什。周劭说，恐惧那种只有成为黑帮才能获得点刺激乏味生活。李警官拿过张范生雷锋帽，把玩着，继续抽烟。周劭抬头问，警官，凶手这会儿应该已经在千公里以外吧？
周劭说，那得看你怎玩，有三五万个工人，五湖四海，你
李警官说，也不定。
周劭送李警官到公路上，这时，赵警官从饭馆出来，两人进轿车，李警官叮嘱周劭：有事打
电话。周劭说，你能找到张范生吗。李警官没回答，看着漫天大雪，和赵警官低声讲几句，汽车就开走。
周劭走进饭馆，两个姑娘无聊地坐在账台后面看电视新闻，汽车排起长龙，停在风雪交加高速公路上，交通线已经瘫痪。胡小宁说，天哪，们还怎回家？另个姑娘说，哎，不是们这儿啦，你看看外面，辆车都没有。新闻里名货车司机愁苦地面对镜头，拿着块方便面饼咀嚼，然后说，附近村民出来卖热水，三十块钱暖壶。胡小宁说，明年不想在这里做，点意思都没有。
周劭要碗面条。胡小宁说，周哥，听说美仙公司总部月薪两千起，还包吃住。
周劭说，是，你也想去总部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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