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再回来。
这场雪之后，H市进入
持续寒冷
冬天，张范生
直没来上班。由于拖欠工资，搬运工全都走，库区只剩下周劭和文志刚两人。两人蹲在公路边，周劭开玩笑对文志刚说，你不能走，你走这儿就剩
个人。然后他又打电话给邓文迪，让他来提货时候多带几个男人，库区只剩个搬运工，而且有腰椎间盘突出。邓文迪当时心情似乎很差，就说，周劭你不是男人？周劭说，仓管员从来不负责搬运出库，就这样。
雪后库区变亮，平时，深灰色是水泥墙，暗红色是红砖墙。中午出太阳，气温却在往下降。文志刚架张梯子，爬到库区办公室顶上，说屋顶漏。周劭说，你个人修不好，别瞎折腾，下午咱们去饭馆喝杯。文志刚指着远处说，有车进来。
来是美仙公司销售部面包车，邓文迪在车上，另个是司机兼销售员。邓脸色很不好看，他没下车，司机递给周劭张提货单，用回形针别着总部付款凭证传真件。货很少，二十箱30cm内墙砖。司机将它们两箱摞搬出去，放进面包车后座。在仓库里，周劭说，邓文迪好像不爽嘛。司机低声说，爽不，们有个四星级宾馆大工程黄，老邓正在骂总公司蠢呢。周劭说，是，总部很苛刻，必须款到发货，搞砸很多买卖，但是这帮搞建筑人，你能信他们哪个呢？这个司机还很年轻，他最后抱怨说，你也帮搬两箱瓷砖嘛，耍大牌啊。周劭说，这是个世界观问题，要是心情好可以帮你系鞋带，但仓管员不负责搬货出库，仓库是你们销售部找，没有搬运工不是责任。那小伙子说，你真够啰唆。
汽车开走以后，文志刚从屋顶上爬下来，拉着周劭去喝酒，当然又是周劭付账。这家小饭馆对周劭意义非凡，它要是关门，他必须得去更远处火电厂职校那边吃饭。两人又喝劣酒，周劭问饭店小妹，什
时候歇业，小妹说不会晚于腊月十五，她们都想回家。雪下过以后，公路上很少有车经过，她们无事可干，以后几天估计只能靠看电视剧解闷。
文志刚指着那个小妹说，她很喜欢黄泳。小妹说，滚你。文志刚说，黄泳死得太可惜啦。这姑娘脸上掠过丝哀伤，被周劭捕捉到，她没再搭理文志刚，走进后厨。另个小妹说，黄泳死那天，她哭三个小时。
周劭问，她叫什名字？回答说，她叫胡小宁。
文志刚迅速地喝多，他又讲些过去几任仓管员事，说美仙公司仓管员都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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