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7 / 31）

“战争似乎要结束，”她耸耸肩，

弓再重些，或是做工更差些，她光是长时间保持挽弓姿势就很费力，射出箭多半也会失准。

幸运是，公鹿垂下头，开始吃苔藓间伸出几株青草，身体也侧过来。米尔瓦平静地呼出口气，瞄准它胸口，缓缓放开捏着弓弦手指。

但她没能听到预期肋骨折断声。因为公鹿骤然跃起，甩开蹄子，逃之夭夭，身后留下阵干树枝折断噼啪声和树叶掀起沙沙声。

米尔瓦呆立好几个心跳时间，身子动不动，活像尊森林女神大理石雕像。直到所有响声都渐渐平息，她才挪开举在脸旁手，垂下弓。她暗暗记下那头野兽逃跑路线，然后平静地坐下，背靠树干。她是个经验丰富猎手，自小就在领主森林里偷猎。她十岁就打到第头鹿，十四岁生日那天还猎到头十四分叉公鹿(1)——这真是个令人惊喜巧合。根据过去经验，她知道自己不该去追中箭猎物。如果她射得够准，那头公鹿不出两百步就会倒下；假如她箭偏离目标——虽然她并没真正考虑过这种可能性——匆忙追赶只会雪上加霜。在最初狂奔过后，受重伤但并不惊慌野兽会放慢脚步；但遭到惊吓和追赶猎物却会以惊人速度狂奔，翻山越岭，直到逃出足够远才会停下。

也就是说，她至少有半个钟头时间。她拔下片草叶，咬在牙齿之间，再次陷入沉思，记忆也随之再次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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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天后，她回到布洛克莱昂森林，猎魔人已能起身走动。他步履蹒跚，走路时略微拖着条腿，但确能走路。米尔瓦并不吃惊——她相信这座森林泉水和柯尼海拉藤神奇疗效。她相信艾格莱丝医术，还曾数次见证受伤树精以惊人速度康复。至于猎魔人拥有超凡抵抗力与忍耐力传闻，显然也并非完全虚构。

回到布洛克莱昂森林，她却没直接去科尔·瑟莱，尽管树精们暗示她，格温布雷德已经等得不耐烦。她余怒未消，所以故意拖延时间，希望借此理清自己思路。她护送松鼠党返回营地。她事无巨细地讲述路上事，并提醒树精们，人类打算封锁缎带河方向森林边境。直到她们第三次催促，米尔瓦才洗澡，换身衣服，去猎魔人那里。

他在林间空地边缘几棵雪松下等她。他来回踱步，不时蹲下身子，然后猛然跃起。艾格莱丝显然嘱咐过他，要他多加锻炼。

“有什消息？”打过招呼后，猎魔人立刻问道。他语气冰冷，但这骗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