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
树脂味在空中飘荡。杰洛特听到营火旁传来说话声。有人又往火里丢
些枯树枝。在咝咝声中，火势旺盛起来。他借着火光再次望向她。她头发用蛇皮带束在脑后。她头发……
喉咙和胸口传来
阵令人窒息痛楚，他不由攥紧双拳。
她头发红得像火。在火光映照下，看起来就像朱砂。
“疼吗？”她没能完全看透他感受，“稍等……”
她手传来阵暖意，像团火，沿背脊往下滑，直到臀部。
“你醒。”
这是陈述而非提问，嗓音清澈而甜美。是个女人。肯定是个年轻女人。他转过头，嘟囔着想要起身。
“别动。别这
急。伤口疼吗？”
“呜……”黏住嘴唇总算分开，“不。只是背……痛。”
“是褥疮。”轻柔女低音冷冷地诊断道，“交给
吧。来，喝。放松，慢慢喝。”
折下朵花，跪倒在地，低垂着头，双手奉上。
“真遗憾没能早些认识你，白发猎魔人。”她接过那朵玫瑰，“起来吧。”
他站起身。
“如果你改变主意。”她闻闻那朵花，“如果你决定……就回辛特拉来。会等你。你命运也会在这儿等你。也许不会永远等下去，但至少会等上阵子。”
“再会，卡兰瑟。”
“翻个身。”她说，“但别用力。你太虚弱。嘿！谁来搭把手？”
营火那边传来脚步声，他看到模糊人影。有人弯下腰，是尤尔加。
“大人，觉得怎样？好些吗？”
“帮把，让他翻个身。”女人说，
药剂味道和气味像极杜松。老把戏，他心想。用杜松或薄荷掩盖真正成分。他尝出科萨塔瑞草，或许还有扣心草。没错，扣心草能中和毒素，并清除血液中坏疽和感染。
“喝吧，全喝完。慢点儿，别呛着。”
他徽章微微颤抖，说明这药水中还蕴含着魔法。他费力地睁大瞳孔，抬起头，好看得更清楚些。那是个身材纤细女子，打扮得像个男人，瘦削而苍白面孔在黑暗中闪着光。
“们在哪儿？”
“焦油匠林间空地。”
“再会，猎魔人。自己小心。……有种……奇怪感觉……这可能是最后次见你。”
“再会，王后陛下。”
五
杰洛特苏醒过来，惊讶地发现大腿刺痛已然消失，肿胀也减轻不少。他想用双手确认，却抬不起手。可怖而冰冷焦虑像鹰爪样攫紧他心，随后他才明白，原来是沉重毛毯妨碍他。他舒展手指，无声地重复句话：不，不，没有……
瘫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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