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胡言乱语,并对他人胡言乱语缺乏耐心。有时她对朋友愚蠢谈话很不耐烦。她给她们端上咖啡和蛋糕,听她们说东道西,之后抱怨道:“群豚鼠,身边全是豚鼠。”
他猜想妻子读过关于豚鼠书,看来它们某种特征激起她厌恶:它们弱小,它们完全无害却也毫无防备,它们怯懦,它们简单地满足于啃上两颗麦粒而对生命不寄予更多期望。作为名病理医师,他倒挺喜欢豚鼠。它们确实在各个方面都很弱小,特别是比起生命赤裸裸残酷与无常。他解剖每具尸体都向他低语:“是只豚鼠。你能否用你胸膛温暖?”胡言乱语——妻子会这评价。她对死亡缺乏耐心。
在他们年轻时候,他喜欢情人间充满爱意喁喁私语,玛丽亚对此也容忍过段时间。虽然他职业乍看很残忍,他却有颗柔软心。当他第次遇见她——那是在大学咖啡馆里——他觉得她是自己见过最迷人造物。这个严肃女孩美丽点燃他心中火焰。看见她,他耳畔就回荡起歌声,整个世界光彩夺目。他心怦怦直跳,满怀感激。但是不久后她就投来不屑眼神,告诉他不要那多废话。他清楚地意识到,他使命是倾听她话语,然后适当回应,避免用轻浮言语惹恼她。她是沃土是阳光是雨露,他只是让庄稼生长农夫。他是个必不可少配角。他对此欣然接受。他那时深爱着她,如今同样深爱着她。她是他切。她依然是沃土是阳光是雨露,他依然乐于做那个让庄稼生长农夫。
只是今晚他希望做些工作。显然这不可能。“滔滔不绝”已经向他袭来。
“嗨,天使,”他说,“见到你太惊喜!袋子里有什?你应该没去买东西。这会儿所有商店都打烊。”他凑过去吻妻子。
玛丽亚没有搭理他。“死亡是扇难以叩开门。”她平静地说。她走进他办公室。“欧塞比奥,这是怎?”她大声说,“你办公室简直团糟。实在太不像话。你让客人坐哪儿?”
他看眼自己办公室。确实凌乱不堪。病理医师工作时接待病患般不需要坐下,也不在乎整洁与否。他们通常平躺在走廊对面工作台上,没有句怨言。他把工作台前椅子搬过来,放在办公桌前。“没想到你今晚会来,天使。来,坐这儿。”他说。
“谢谢。”她在椅子上坐下,顺手把袋子放在地上。
他收拢桌上报告,把它们塞进手边文件夹里,和其他文件夹摞在起,再把它们通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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