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毫无威胁,他曾如此自信。现在它会让他为自己傲慢埋单吗?他决定今晚继续在车里过夜。这次,他在伯父大衣上面添条毯子。他从木箱里取出珍贵日记,随意翻开页。
阳光无法给予慰藉,睡眠也毫无裨益。食物不再让满足,人类陪伴亦是徒劳。即便是最简单呼吸,也在透支心中所剩无几乐观。
托马斯深吸口气,体验着乌利塞斯神父无法找到乐观。奇怪是,这本写满痛苦日记竟能让他如此快乐。可怜乌利塞斯神父。初到圣多美时他曾满怀希望。在他心力被疾病、孤独和迷茫耗尽之前,他大多数时间都花在漫步与观察上。想来这些漫步只是为排解内心绝望——在绝望中行走,总好过和绝望同关进酷热小屋。所有见闻,他都记录。
今天有个奴隶打着手势问,皮鞋是不是用某个非洲人皮制成。它们和人皮个颜色。那个人是不是被吃掉?他骨头是不是被磨成有用粉末?有些非洲人相信们欧洲人是食人族。这种错觉源自他们对们真实目质疑:难道他们被奴役只是为种地?在他们眼中,个人物质生活——也就是们所说谋生——不需要特别辛苦劳作。在热带经营座菜园费不多少人力和时间。狩猎虽然难度大些,但那是项饶有乐趣团队活动,即使多出些力气也无人抱怨。如果白人不是出于种地以外目,他们为什要抓那多人?向那个奴隶保证,皮不是用他同胞皮制成。不知话是否令他信服。
当年困扰奴隶和乌利塞斯神父问题,现在托马斯都清二楚:蓄奴是因为巴西甘蔗田以及之后北美棉花地对于劳动力无尽渴求。如果仅仅为自身生存,个男人或者女人不必起早贪黑,但是殖民体系中齿轮必须不停地转动。
无论他们来自哪片地域、哪个部落,奴隶们很快陷入相同阴郁状态。他们变得麻木、消极、冷漠。看守越是急于改变他们态度,越是随心所欲地挥舞皮鞭,那种情绪就越是根深蒂固。在奴隶们各种绝望表现当中,最让惊讶是食土。他们像狗样刨土,团出个圆球,丢进嘴里,咀嚼,吞咽。无法判断,吞食上帝创造土壤是否违背旨意。
托马斯转过头,望着四围渐渐没入黑夜田野。在片土地上凄惨度日,然后再吃它?之后乌利塞斯神父写到,他也亲自尝过。
黑暗在体内迸发,化作让灵魂窒息水藻。缓慢地咀嚼。味道并不坏,只是牙齿有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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