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家。这就是家。这就是家——上帝指引至此,将终老于此,直到祂拥入怀。”乌利塞斯神父显然患上严重思乡病。
在某页上托马斯发现幅奇特素描,那是张脸。脸上各处细节只是大致勾勒,唯有双充满哀伤眼睛下笔极为用心细致。他对着那双眼睛注视良久。他陷入它们哀伤。他刚夭折孩子模样在脑海里盘旋。那天离开档案馆时,他把日记塞进公文包,把它夹在几份无关紧要文件之间。他毫不掩饰此举动机。这不是非正式借阅,这就是偷窃。既然里斯本主教档案馆在过去两百五十年里对乌利塞斯神父日记视而不见,现在更不会在乎它去向。他想要从容研读。
他有时间就阅读并抄写这本日记。他进度很慢。原文笔迹时而轻快明晰,时而笔走龙蛇。他常常需要揣摩这笔代表哪个音节,那画又代表哪个音节。最让人惊讶是,早期笔迹透着镇定自若,可是越到后期越是潦草。最后几页笔迹几乎无法辨认。有不少词,即使他绞尽脑汁也没能猜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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