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给其他人开个坏头,接下来几天,陆续有人来和傅兰君商量退学事,傅兰君懒得再问原因,凡是申请她律批准。个星期下来,教室已经空三分之。
放学后学校像是片荒冢,傅兰君独自坐在教室里,望着眼前空荡荡教室,她蓦地想到那年初办学,风化未开,招不上学生来,顾灵毓叫她放宽心,说学生多是,果不其然,很快学校就招满人。是他动用自己在军营里职权,半利诱半胁迫他下属们送自己老婆孩子来给她过女校长瘾做消遣,那时他还说:“在军营里管他们,在学校里你管他们家眷,咱们俩这就叫里应外合,夫唱妇随。”
那时多恩爱,谁知道,转眼间天地变。
这是翻天覆地年,不只是傅兰君小世界,整个大世界也在变幻。
阿蓓来傅家找傅兰君时候,傅家刚刚吃过晚饭。
切罪孽都交割干净,就让他替你赎罪,带走切你报应和罪孽吧。
回到娘家后不久,傅兰君拾起女学教务,重新过起家和学校之间两点线生活。
流言蜚语在哪里都不能免,关于顾灵毓、傅兰君和南嘉木之间那些桃色新闻在学校里亦有生根发芽沃土,更何况学校学生多是军人家眷。阿蓓陪傅兰君在学校里散步,听到学生们窃窃交谈这件事情,有人说如果不是傅校长给顾灵毓戴绿帽子兴许南嘉木不会死得这样快,有人反驳说乱党触犯是谋逆大罪怎可能姑息……阿蓓偷偷看傅兰君脸色,傅兰君神色如往常,这样话她已经听得太多,听到麻木。
第二天,突然有学生来找她退学,是个年轻女孩子,她爹在军营里当差,傅兰君打起精神应付她:“家里出什事吗?”
那女学生犹豫半天,最终还是咬咬牙说实话:“傅校长,年初已经跟人定亲,昨天夫家派人去家,说如果不立刻退学,就要跟退婚。”
阿蓓脸惊慌,浑然不像平时那个文静腼腆姑娘,她几乎是扑倒在傅兰君面前,傅兰君下意识地缩下脚,她心中生出不好
傅兰君蹙起眉头:“这是个什道理?你不要怕,去找你夫家谈。”
那女学生跺脚:“您千万别,他们让退学就是因为您……”
她觑傅兰君眼,耳根子充血变得通红:“他们说,跟着您……跟着您人学不出个好来。”
傅兰君恍然大悟,内心里苦笑不已,原来自己名声在宁安已经这样坏,她无力地挥挥手:“知道,你若非要退学,那就退吧。”
女学生鞠个躬,飞快地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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