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里起身,步步走向张良栋。
他早已在二十三岁那年身高便长过詹少宁,身形向颀长挺拔。此时步步逼近,衣袍轻摆,威势节节拔起,令人心惊胆战。
张良栋头上出现滴冷汗,他稳住心神。
“少宁父亲詹启波之死事情难道你忘吗?他们家不论男女老少都全部死绝,只有他人拼死逃出,这件事缘由难道你不知道?”元里紧紧盯着张良栋双眼,怒火和失望从他心中燃起,“他将你视为长辈,张良栋,你用这句话来指桑骂槐时,可有想过他是什心情!”
张良栋呼吸都有些凝滞,他仓促回头看,詹少宁双眼通红,强忍着偏过去脸。
闻中主动说禅位,但张良栋却怀疑这是元里逼迫天子如此说话,好光明正大地获得天子之位计谋。
本来,他还对元里存留着几分期待,但和元里问答之间,张良栋已经不抱什希望。
他甚至怀疑元里不让他见天子,是因为天子已经被他囚禁。说不定天子如今正过着水深火热日子……
张良栋也不想这去想元里,但随着元里地位越来越高,权势越来越大,他也变得越发神秘莫测,张良栋已经不敢相信元里是否还是以往那般为国为民元里。
他看着元里眼神,甚至有些以前从未出现过防备,再次生硬开口道:“请闻公允许老臣前去拜见天子。”
张良栋羞愧地回过头。
元里质问还在继续,“先帝做这样事,你也失望至极吧,所以为詹启波求情被罢官后便蹶不振,躲在家中写写画画。你自认改变不先帝,所以也自,bao自弃,你都不愿意为北周做些什,现在却想着来指责他人,斥责他人对天子不忠?你只知道用性命
詹少宁和张良栋关系要好,他急得满头薄汗,忍不住高声道:“张大人,看你是累,你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
张良栋被这句话气得双手颤抖,他转过身就指着詹少宁鼻子骂道:“看你才应该滚回去休息!天子如今驾临幽州,臣子拜见天子乃天经地义,天子是天子,臣子是臣子!北周三百年秦氏天下,你祖宗教你话你都忘吗?!”
这分明是在指桑骂槐!
郭茂怒不可遏,“你——!”
元里扬手打断郭茂话,他静静地看着张良栋,忽然就笑,“孤和少宁先前叫你那多声伯父,现在看起来倒是白叫。张大人心为君为国,着实令人佩服,但妄加猜测这点倒令人分外不喜,少宁祖宗教给他话他倒是不敢忘记,但少宁父亲事,看你是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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